那女子依然是一臉豪爽的英氣,絲毫看不出就在幾分鐘前她也曾低聲下氣過。
她見到陳子柚,很關切地問了句:“剛才打到你了?傷著沒?”口氣很溫和,不復先前講電話時的飛揚。又看向江離城:“你朋友?”
江離城大約停了兩秒鐘,慢慢說:“很面熟。”
“那就是認識了?”
他突然輕笑了一下:“長相正常的人,我都覺得面熟。”
陳子柚的腳突然有了行動能力。她說:“對不起,我只是路過。”然後轉身要走。
那女子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咦,我見過你。剛才你不是已經下樓了嗎?”
她的力氣很大,將陳子柚的手捏得生疼,她掙脫了一下沒掙開,幾近哀求地低聲說:“請讓我走。”
江離城彷彿局外人一般看了幾秒鐘光景,然後很灑脫地向那女子行了個禮便打算離開,那女子身手敏捷地扯住他的袖子:“別走,這小姑娘好像有話要跟你講。”
他懶洋洋地回身,用一種譏誚的神情看著那女子。那女子先發制人:“看什麼看?我又管你閒事了?我就願意當王八蛋,你能怎麼著?”
儘管江離城對那女子的態度輕慢又有點任性,但到底還是很尊重。所以半分鐘後,他已經重新回到那個房間,與陳子柚面對面。
他站在窗邊,掏出煙盒取出一支菸點上,悠然吸了一口後說:“真有緣,我們又見面了。”
陳子柚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望著他。
他把煙盒向她揚了揚:“來一支?”見她沒反應,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還是已經忘記怎麼吸了?”
陳子柚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慢慢說出幾個字:“為什麼?”
他神情冷然地看著指間的煙慢慢燃燒,並不回答。
陳子柚又執著地問了一句:“為什麼?”
***************三更分界線
江離城將只吸了一半的煙慢慢地捻熄在窗臺的菸灰缸裡。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有空讀一點有用的書,別總看沒營養的風花雪月,你從那裡面學不到任何生活常識,只會越來越笨。”
他這種事不關己的態度終於逼出了陳子柚的眼淚。她任由淚水一串串滑下,一直流進嘴角,她繼續執著地問:“為什麼?”
“真是個蠢姑娘。難道給你一個理由,就會讓你覺得好過一些?你不怕真相更加不堪嗎?”江離城柔聲說,口氣卻讓人有點發寒……
陳子柚哭起來。理智告訴她每多說一句話都只會令她更難堪,但是她不甘心。思想交戰的結果是,她除了哭,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江離城點上一支菸,坐在一邊只是看著她哭。
當陳子柚意識到自己哭得越厲害,或許就令他越愉悅時,她漸漸停止了自己的哭泣,繼續直直地瞪著他。
江離城的唇角又勾起一個淡淡的譏笑。他說:“好,我告訴你理由。像你這樣含著金匙出身的公子小姐,明明一出世就擁有得比別人多,卻總覺得全世界都欠了你,一點點的不如意都可以當作天崩地裂,依仗著家人的寵愛任性胡來。所以我很願意幫你上一課,讓你看看這個真實世界的樣子。現在,你已經有體會了,對嗎?”
她用力地咬住嘴唇,直到嚐到一絲鮮血的味道,而她腦中嗡嗡作響,有很多東西混亂一團,快速移動著,她抓不住。
江離城不再理她,從窗邊離開後朝著門口走去。她腦中突然跳出一句他曾經說過的話,有句話沒經大腦便脫口而出:“那天晚上……那兩個人是你安排的嗎?”
“你竟然學會思考問題了,有進步。”江離城輕笑了一下,“不過很遺憾,我還沒閒到那個程度。還有第二次,也是你自己跑到我面前的。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