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大卡車上也下來兩個人,將黑色轎車駕駛座上的男子也抓了出來。
且不提這件事後續會留下多少影響,反正荀清沒有回頭去看,昏睡中的趙硯也沒有察覺。
輕翼飛鵠在酒吧街盡頭的轉角處停了下來,透過車窗玻璃,可以看見旁邊那間酒吧招牌上的名字,燈光閃爍中,三個大字——醉美人。
趙硯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推他肩膀,推了幾次,他終於被弄醒,皺著眉頭勉強睜開一隻眼,大著舌頭不耐煩地問:“搞什麼?想找、找死啊?”
迷迷糊糊、隱隱約約中,趙硯好像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跟他說:“還想不想喝酒了?酒吧到了!想喝酒的話就下車吧!”
酒吧到了?
“喝!我要喝酒!要喝酒……”
趙硯腦袋已經轉不動了,但聽見喝酒兩個字,還是下意識地附和,心裡還想著繼續喝酒,努力睜著眼睛,伸手在車門那裡摸了幾次,才將副駕駛座的車門開啟,然後輕一腳重一腳地下了車。
荀清繞過車頭,走到趙硯身邊扶著趙硯胳膊。
“走吧!進去喝酒!”她淡淡地說。
“好!好!”
趙硯一邊歪歪斜斜地半走半倚在荀清身上,往酒吧大門走去,一邊咧著嘴嘿嘿笑著仰頭望向燈光不斷變色的酒吧招牌——醉美人……
也不知是哪個書法家幫忙寫的名字,寫得倒是很有韻味,就是字型歪歪扭扭,有點難以辨認,尤其是在已經有好幾分醉意的趙硯眼裡,就更覺得招牌上的那三個字難認了。
“什麼美人?”
趙硯歪著頭努力睜著醉眼努力辨認,荀清沒有為他解答,然後就聽見他突然一拍雙手,笑道:“燻美人!對了!一定是燻美人!燻熟了就可以吃了……”
荀清:“……”
荀清還是沒有接趙硯的話,她知道他這個時候說的話基本上都是醉話,跟他掰扯不清。
醉美人裡面的氣氛不像大部分酒吧那樣烏煙瘴氣,酒吧裡有樂手在彈鋼琴,只是鋼琴,醉美人裡面的空間不小,但座位卻不很多,所有的座位都散落在酒吧四周,酒吧內的燈光偏暗,暗紅色的燈光讓一切看上去都顯得朦朦朧朧,詩情畫意。
荀清扶著趙硯靠裡面尋了個不起眼的座位,要了一瓶紅酒,兩隻高腳杯。
然後兩人就藉著酒吧內的音樂和美景喝起來,今晚趙硯之前喝的是啤酒,這個時候陪荀清喝紅酒,兩杯紅酒下肚,頭就暈乎得厲害了。
有些喝酒經驗的人都知道,酒是不能混著喝的,兩三種酒下肚,就算是酒神都招架不了多久。
很明顯,趙硯不是酒神!
所以他吐了,吐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想吐在桌腳旁邊的垃圾桶裡的,但很可惜,醉酒後他的視線很模糊,第一口就吐偏了。
荀清的反應很奇怪,自從趙硯在翰林學院門口那裡說了“葬情”,“埋葬自己的愛情”之後,她就顯得有點反常,意識總有種抽離的感覺,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了,開車的時候走神,現在喝酒那就更加走神了。
趙硯扶著桌子在那裡吐了又吐的時候,酒吧的侍應生都被引來了,她卻只是淡漠地瞥了一眼,然後自顧自地繼續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出神的目光好像在高腳杯裡晃動的紅酒中追憶過往的風花雪月。
“女士!女士?請問需要幫忙嗎?”
侍應生看著在吐的趙硯,猶豫著上前詢問荀清的意見,荀清卻宛如未聞,別說回應,看都沒看他一眼。
侍應生有點尷尬,想了想又問還在吐著的趙硯:“先生!先生?需要幫忙嗎?先生!請問您需要幫忙嗎?”
“呃……嗚……”
趙硯的回應是再次吐出一些夾雜著啤酒氣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