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求饒的話剛到嘴邊,祝炎又忍住了。
他生來高傲,即便是面對父親,也未曾如此卑微過……
此刻,臨崖真人也在看著他,用眼神示意他低頭,可他的目光如同兩把刀深深地刺痛祝炎的心。
可天宮戟還懸在他面前,那股可怕的鋒芒令他不敢說出我不服三個字。
回想起先前的恐怖體驗,祝炎的心仍為之顫抖。
“看來你不願低頭,既然如此,那就受死吧!”
方望的聲音響起,言語冷漠,話音落下,天宮戟震顫,驚得祝炎連忙喊道:
“我想活!我錯了!我服了!”
祝炎說完,大口喘氣,臉上的鮮血止不住地往下流,此刻的他毫無先前的高傲姿態。
他確定方望是真敢殺他!
別看他先前那般狂妄,將生死置之度外,實際上,他根本沒有經歷過生死之危,他的前半生順風順水,所遇敵人都被他殘忍誅殺,別說生死之危,他甚至沒有受過屈辱。
這時,天宮戟忽然縮回去,迅速落入方望手中。
祝炎、臨崖真人跟著看向方望,兩人的眼神不一,但都為方望的實力感到驚懼。
他們終於明白夜滄海為何會敗。
祝炎更是體會到夜滄海面對方望時的心境,什麼驕傲,什麼顏面,通通顧不上,活下來後,他們心裡只有慶幸、後悔。
方望看向臨崖真人,笑道:“我就不送了,告辭。”
說完,他朝臨崖真人抱拳行禮,臨崖真人連忙回禮。
方望沒有看祝炎,轉身迅速飛回碧幽島,緊接著,碧幽島周圍的大霧重新聚攏,遮蔽碧幽島。
祝炎待在原處,呆呆的望著碧幽島。
臨崖真人飛至他面前,嘆息一聲,道:“這天下很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父親也並非最強,總有人不給你父親面子,以後行事,莫要魯莽,不是每一次都能如此好運。”
他看著祝炎失魂落魄的模樣,突然覺得這倒是好事。
他與祝皇乃生死之交,他算是看著祝炎長大,自然希望祝炎能變得更好。
祝炎深吸一口氣,問道:“前輩,劍君與我父親,誰更強?”
臨崖真人想了想,道:“不好說,剛才劍君並沒有動真格的,這位劍君的實力絕非黃字,你要想想昔日劍聖是何等人物,甚至能戰勝玄字兵君,從劍聖手裡得到黃字劍君令,這位劍君的實力深不可測,以後未必不是地字兵君。”
祝炎聽得恍惚不已,滿臉是血的他還在回味著先前的感受,光是想想,他就忍不住膽寒。
“走吧。”
臨崖真人與祝炎擦肩而過,可當他飛出去十丈遠時,感受到祝炎的氣息並沒有挪動,他不由回頭,皺眉看向祝炎。
只見祝炎渾身顫抖,雙手握成拳頭。
“前輩,你回去吧,我要留下來!”
“什麼?你瘋了?”
臨崖真人頓時怒了,這小子怎麼就那麼愛犯渾?
祝炎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並非要找死,我要拜他為師,他先前擲出的長戟,那是純粹的氣力所致,我能感覺到他的肉身極強,絕對是我遇到過的最強肉身,甚至比我父親還強,我一定要拜他為師!”
說罷,他朝著碧幽島飛去。
臨崖真人定定的看著他。
祝炎飛至大霧前,高聲喊道:“前輩,我想拜您為師,我願伺候您,還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
碧幽島內沒有傳來方望的聲音,祝炎也不急,他搖身一變,化為一隻龐大的鵬鳥,渾身長滿黑色羽毛,匍匐在海面上,體態雄壯威武,從遠處看去,好似一隻巨大黑獅盤踞在海上。
臨崖真人見此,緊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