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就只記得這麼多?」朱先生看著手中筆記本皺眉。
「是……我現在腦子有點昏,好多事情一下子想不起來……」
「好了,我知道了。妳休息吧,明天我來接妳出院,希望到時候妳能多想出一點有用的資訊。」
「哦,謝謝朱先生,您慢走。」
女子畏畏縮縮地目送朱先生離開,直到對方帶上門才敢喘出一口大氣。
「青萍?」
女子轉頭,看到最裡面那張病床的簾子邊探出一個腦袋。
「您是……?」
「青萍,是我呀!妳記不得我了?我就是隔壁鄉的,跟妳上同一個小學的,後來全家搬到城裡的那個。」
「啊,你是……」
「對!是我,就是我。我就是妳簫大哥!」
「簫大……哥?」
「對呀,妳真的記不得我啦?我還拉過妳小辮,把妳弄哭過呢。真是女大十八變哪,我記得當時我們全家搬到城裡時,妳才八歲吧,也難怪妳記不得了。那時我們全班大的大、小的小,跟妳同班的時候我都十三啦。剛才如果不是聽到妳名字,又聽到妳說話裡帶點鄉音,我還真一時想不起來呢。」
「簫大哥,對不起,我都忘了。」女子不好意思地說。她對他確實沒有一點印象,會不會認錯人了?
「沒關係沒關係,」簫和笑咪咪地直搖手,「那時妳才多大啊,何況咱又是妳隔壁鄉的,妳記不起來也不奇怪。對了,妳怎麼到醫院來了?出了什麼事?我剛才聽到那男的喊妳名字,就想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那是妳男朋友?」
「不是不是。」女子臉紅得更厲害,「那哪是我男朋友,我哪敢高攀。人家可是大公司的白金領,我一個作保姆的……」
「作保姆又怎麼了?妳大哥我剛到城裡的時候還拾過破爛呢!青萍哪,我看妳臉色不好,要不要緊啊?我給妳倒杯水。」
簫和哧溜一下溜下床,顛顛地從飲水機接了一杯水,又殷勤地把水杯送到女子床頭櫃上。
「謝謝你,簫大哥。」女子感激地笑。她是真口渴了,可因為頭暈,一時半會起不了身。
「別謝,都是老鄉又是老同學,既然碰到了,當然得照顧點,來,我幫妳把枕頭扶起來,小心點。」喝完水,簫和又體貼地扶女子躺下,還幫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一個小女孩出門在外多不容易,妳是一個人來這裡打工的嗎?妳家兄弟怎麼沒和妳一起出來?」
張青萍見簫和像個大哥哥一樣又體貼又有分寸,而且還提到她家兄弟,像是真的認識他們一家人。
「我哥還有我堂哥他們在廣州,我本來也想去那邊,可我哥說那邊亂,我又聽人家說這裡工作好找、工資也高,就坐火車來這裡了。」
「這樣啊,」還好農民伯伯有個壞習慣,家裡沒兒子不行,否則他就只能往表兄弟那裡扯了。「那妳現在在這裡做什麼工作?
要是還沒找到,大哥可以幫妳問問看。」
「謝謝簫大哥,我在這裡有工作。剛才那個男的就是我僱主公司的人。」
「哦。對了,妳說妳在這裡做什麼事來著?」
「保姆,我在這兒給人作保姆。」
「嗯嗯,看來你僱主對妳還不錯,這四人病房可不便宜。工傷麼?如果是工傷,妳僱主不但要付妳醫藥費,還得補貼妳生活費才對。」簫和笑得像個毫無心機的知心大哥哥。
張青萍連忙搖手,「不是工傷,是我自己不小心,出去買菜的時候被車撞到。」
「等等,青萍啊,妳說什麼呀?妳不是說給人作保姆的嗎?」
青萍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給人作保姆不就是給人買菜燒飯麼,妳在工作時間內做的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