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去看背影,也許勉強可以存有些美人風韻之類的幻象,可正面……
“賀老闆,你從哪兒弄來這麼個尤物,這……這不是毀我生意嘛!”
什麼叫毀生意啊,這老頭子的破嘴跟君少遊似的。就算動作誇張些妝容生硬些,可好歹也是身女人扮相,怎麼就毀他生意了?!藍沐冉眼一瞪,手中團扇嗖地飛到了赫連靖揚身上:“有沒有審美能力?不動別亂說,這叫中性風懂嗎?”
站沒站相,穿著女人的衣服可表情動作氣質都跟街邊小痞子沒什麼兩樣,這種娼妓出現在哪家青樓那絕對會極大影響招財進寶,但是沒辦法。計劃已經定下來總不能更改。
赫連靖揚望了望天花板,袖中一把銀票掏出,不動聲色壓在茶盤下:“蔡老闆,平日樓裡需要洗個衣服除個塵什麼的都需要人手,也未必非要去前面見人對吧?朋友一場,這薄面你總不能不給。”
於情於理於銀票,當然是不給不行。
蔡老闆衣袖掩口一聲輕咳。臉上的驚訝慘烈換成了慷慨的笑意:“賀老闆說哪兒的話——玉鏡啊,你帶這位姑娘先去熟悉下環境,好生招待著。”
能讓吝嗇的賀老闆如此大方出手,誰相信這個丫頭只是來鍛鍊的流民而已?蔡老闆瞟了一眼赫連靖揚,刻意壓低了聲音:“賀老闆常年與各地花魁交好,如今可是換了口味?”
“噗——”
這回。輪到赫連靖揚大噴熱茶了。
一入青樓深似海,從此醜女是路人。換句話說,世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
儘管氣質動作上還差得很遠,可單就相貌而言,現在的藍沐冉還不至於躋身醜陋排行榜,不過是沒有男裝時那般颯爽惹眼罷了。
在玉鏡的引領下藍沐冉前後左右東西南北各個樓逛著,到了北樓時。玉鏡指著二樓扶欄邊一襲青衣道:“記好了,那位就是咱們北樓的頭牌兒,以後多跟人家學著點,少不了你好處。”
身姿曼妙,搖曳如柳。膚似凝脂,唇若點絳。眉間一點輕蹙引得風情萬種,顧盼生姿。
“好漂亮……”一臉痴呆的怪異新丁吞了吞口水。
早說過這貨見到美色無論男女都會被傾倒的。只不過現在男色已經被赫連靖鴻徹底佔據,只能賞些美女養眼讚歎。
“玉鏡姐姐這會兒怎麼有空四處走動?”樓上的美人也看到了樓下二人,朱唇輕啟,字字清脆如珠。
“青絲姐姐好!”玉鏡還不待答話,身邊的人已經先一步打上了招呼,心裡不由一動,這丫頭口齒倒是伶俐,會做人。
藍沐冉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接近花青絲,利用金嘯月對她的專寵搞出一場轟轟烈烈的大內鬥,能早一日與她對接成功,自己就能早一日擺脫長裙和髮髻的痛苦束縛。
略帶詫異的花青絲正要回答,沉穩洪亮的聲音自藍沐冉背後響起:“青絲,快下來看看,我給你帶什麼了!”
“金公子!”
金嘯月?藍沐冉回過身,身形極其高大但不顯絲毫愚鈍的男人手中捧著一尺見方的木匣,雖不出眾卻也算是有稜有角眉目清晰的臉上笑意暖暖。
好年輕啊,原來建立了嘯月門並很快躋身淮江第二大門派的掌門金嘯月,竟是個不足而立之年的男人。
呃,對了,她家城主大人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七歲而已,都是年少有為,年少有佳人啊……
婀娜的青色身影很快便轉到樓下貼在金嘯月身側,藍沐冉本想湊近聽聽他們在聊什麼,冷不防一種被人死死盯著的感覺竄上腦門。誰?難道有人發現了她的身份?不該啊,除了南肅那邊的人外應該沒有再知道她身份的。
順著令人渾身不舒服的感覺尋去,目光落在金嘯月後邊不遠的人身上。
一臉橫肉,坑坑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