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遊!去請大夫!”
赫連靖揚心涼了半截。
小隨侍果然還是出事了,早知道二哥是這種不聞不問避而不答的態度,剛才還不如自己去追她,至少有什麼異動能及早發現。
頎長身影從樓上回廊一躍而下,衣袂獵獵。翻飛如蝶,餘光瞟見如此英姿,藍沐冉竟然啪啪拍起了蘇盡後背:“老闆弟弟!帥!”
本來這句話應該是抱著十分崇拜或者花痴的語氣說出來的,但條件所限,從藍沐冉嘴裡說出來後就變成了軟弱無力近乎低啞嘶吼的怪異聲調,赫連靖揚品了半天才明白這原本應該是怎樣的一句話。
“怎麼回事?”
蘇盡一臉悔意:“她說餓了我就帶她去吃東西,沒想到她竟然塞了一大堆直接往下嚥,雖然都吐出來了可身上涼的嚇人。怕又是胃上的毛病。”
靠,老子就這點兒小毛病怎麼盡人皆知?為了表示抗議,藍沐冉用盡力氣在蘇盡腰眼上狠鑿一拳,可惜屁用沒有,被人當成撓癢癢了。
君少遊已經飛速奔出去找醫生,赫連靖揚眉頭一緊,從蘇盡肩上接過剛從冰窖裡撈上來似的小身板兒毫不猶豫往樓上房間走去。路過天字乙房時腳步稍頓。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到該說些什麼,狠狠踹了木門一腳繼續前行。
藍沐冉被暫時安頓在蘇盡的房間,大夫來了也只是搖搖頭開些溫胃止痛的慢藥,對這種不愛惜自己身體而獲病的患者,就算是神醫來了也沒轍。
窩在床上的虛弱偽少年一直嚷嚷要睡覺要休息,無奈之下。蘇盡與赫連靖揚、君少遊三人只能退出房外,一個去抓藥,一個守在門前,另一個,轉到了天字乙房門前。
“她病得很重。如果之前你跟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那麼就去看看她吧。”
房內仍是無聲沉默,眼中一暗,赫連靖揚悄然離去。
能治藍沐冉這病的只有二哥。他不肯出面,那就等著她死好了。
到晚上的時候藍沐冉依舊沒有出門,連飯都不肯吃,其他三人也是毫無胃口隨便對付一下便各自散去,赫連靖揚說不必守在門外。也許晚上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畢竟二哥還是在意她的。
果不其然,夜深人靜貓狗安睡後。黑色衣角率先進入了藍沐冉暫住的房間。
熟悉的、不該出現的味道令赫連靖鴻眉頭深皺。
點燃燭燈,床上凌亂一片。地上廉價的花瓷酒壺摔成八瓣,裡面竟然空空無半滴液體,白色身影坐在大開的窗臺上,身上酒味甚濃。
白天真正意義上胡吃海塞被蘇盡強行打斷運走時,藍沐冉心疼他隨手撇下的大額銀票,臨走順手將桌上預備走菜的一壺酒藏進了衣袖中,等到把那三個人都趕出屋外後自己偷著喝了個乾乾淨淨滴水不留。
“呦,這不是城主大人麼。”被燭光吵醒的白衣偽少年滿眼朦朧,沖天酒氣和迷離眼神證明,她還醉著沒有清醒。
“下來。”赫連靖鴻冷冷道。
這是三樓,不小心掉下去雖不至於要了性命,但也足夠讓她受重傷的。
“不下,要不你上來?”歪頭嘿嘿一笑,臉上酡紅帶著困頓,藍沐冉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醉了,“赫連靖鴻,你過來,抱我下去。”
要是在往常,冷傲的涼城城主絕對報以無限殺意立刻轉身離去,可這會兒他走不了,藍沐冉需要他。
“你醉了。”伸手抱下坐立不穩、爛醉如泥的女人,赫連靖鴻眉宇間刻滿冷肅。他說過不許她再沾酒的,對她的身體不好。
打橫抱著滿身酒氣咧嘴傻笑的女流氓,本打算把她放到床上,沒想到,變化陡升。
經過向楚天和南芷兒婚宴上的印證,藍沐冉屬於沾酒必醉、醉必亂言的型別,而這次的醉酒事件又給她的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