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慘叫,明顯就是自己的同夥發出來的。
黑衣人手上不由得一緩,就見守在門外的兩個黑衣人中一個急衝進來,衣服上一條長長的血口,口中嘰哩呱啦地叫著什麼,看那神色,焦急中透著震動,還有一絲恐慌。
雖然聽不見他說什麼,但這樣的神色配著的聲音,大概是“風緊,扯乎”之類的。
那首領皺了皺眉,他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地方這麼偏僻,為什麼會有人知道他們在這裡?裡面的人無暇放出訊號,外面的人全都死了。
當然,他絕對想不到,孫胡在死的時候竟然做了一件事,這個叫得大小便失禁的縣丞,手裡一直捏著一個訊號彈,本來是他來的時候與長官約好的,事成之後再發出的。
但是他死了,在他死的時候,竟然發出來了。
殺他的黑衣人認識,但是,因為是發給己方的,他便沒有在意,大不了到時候再多殺幾個草包,反正他們的打扮,武器,身法,看過的必須死。
但是他忘了,能引來己方的人,也能吸引來別的人。
不要說首領沒有想到,就是這個殺死孫胡,看到這訊號彈上天的兩個黑衣人,也沒有想到。
在這當口叫那首領放手,他哪裡甘心?但是,同伴傳來的示警聲他卻不得不理,他是個心黑手毒的人不錯,但更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幾乎只是略一猶豫,他就迅速地發出一串指令,可惜聽不懂。
然後,屋裡的黑衣人連同剛衝進來的黑衣人突然全都不要命地發起了攻勢,刀光霍霍,刀光凜冽。
司城玄曦早在他之前一怔神的工夫裡,就再次退回四人互為犄角互相呼應的陣形。迎接著這波攻擊。
只是,這時候,四個人所承受的都不輕,身上衣衫破裂處處,血跡斑斑。人少的劣勢,一直高度緊崩精神的壓制,他們每天休息不到兩個時辰,鐵打的人,也承受不住。
司城玄曦以為這黑衣人想趁著對方還沒進門的這短暫時間裡將自己這邊四人斬於刀下,幾乎是暴喝一聲,強打精神,又是一掌拍了出來。
這一掌,還是打向那首領,但是,無論力道,角度,速度,都已經不如先前那三招,由此可見那三招抽掉了多少內力。
出乎意料,那黑衣人竟然並不硬接,甚至,他都沒有采取相應的應對方式,因為,他和他的黑衣人手下已經讓開了門前的位置,八人匯合在一起了,順著牆角,兩人斷後,剩下的六人第一時間就衝破屋頂躍了出去。
剩下的這兩人隨即也從屋頂脫身走了。
如果司城玄曦四人在剛開始的狀態裡,這兩人絕對跑不掉。但是現在,內力枯竭,筋疲力盡的他們,根本阻不住這兩人,既然對方是要走,他們也沒有去阻擋。
然後,大門口一暗,有人走進來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走了進來,修長而飄逸的身影,稍顯瘦弱,但眉目清俊,沉靜無比,一雙眼睛如兩眼深潭,看不出喜和怒。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些人,五名青衣人,十名褚衣勁裝男子。青衣人三十餘歲,勁裝男子二十餘歲,但是,每個人的眼中,精光閃現,太陽穴鼓鼓的,走路輕捷無聲,分明都是高手。
最顯眼的是青年身後一步之遙的那個青年,二十四五歲,眼神冷冽,像亙古不化的冰雪。有這傢伙在,大熱天絕對參省不少酸梅湯。
司城玄曦四人並沒有因為黑衣人的退去而放鬆戒備,須知現在他們的情形,實在已經壞得不能再壞了,幾方的勢力,幾十支人馬,都是衝著他們來的,誰也不知道來的會是哪一方勢力,是抱著什麼打算。
但是,看到這青年時,莫朗先是震驚到難以置信,接著眼神中是一陣狂喜,竟是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他單膝跪下來,聲音中滿透著恭敬和喜悅地道:“參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