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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離開我先生。”身子略為一退,開啟皮包,邊說:“當然,我不會要你白白離開,我會補償——”

“徐太太。”徐愛潘打斷章容容的話,阻止她拿出支票或什麼的,說:“你就當我也是那些女人不就好了?我跟徐楚有過的那些女人一樣,威脅不了你的地位的。”

不,不一樣。章容容輕輕咬唇,沒把話說出來。如果一樣,她就不會找來了。

“一樣的。”徐愛潘輕易看穿她的想法,殘酷的預示自己情愛的收場。

女人的愛情,除了婚姻,似乎就再也沒有別的出路。

她跟徐楚的關係,一開始就沒有出路,將來也不會有出路,但那是將來的事吧?

她站起來,倒掉咖啡,喃喃自語說:“其實,我很討厭喝咖啡……那麼苦的東西……”

也許,她真該種盆金線菊,問問它,從來愛情是歸人的方向,抑或只是過客停泊的小站?

但或許,不會有答案。因為金線菊是不善於說話的。

這世間唯有一種玫瑰,會說愛情的語言,但它太冷豔,沒有人看得清它真正的容顏。

世間最後一朵藍玫瑰,在她從徐楚手裡接過的那同時,就已經開始萎謝。最燦爛也是最荒蕪。

有的,只是當下的一款愛情。

第十二章

少年時代的朋友常常如醇酒,越陳越香濃。

耶誕節的前一天晚上,徐愛潘在機場接了她打高中一路鬼混到大學的陳年損友謝草。一見面,謝草就不折不扣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太熱情了,實在教她消受不了。

“謝草,你再這麼抱下去,會害我不能呼吸的!”見到他,從前兩個人一起打混時的“無忌童言”自然就跑出來。

“太久沒見了,我這是情不自禁!”謝草哈哈一笑,放開她,低頭仔細地打量她。“都幾年了?阿潘,你老嘍!”

什麼話!徐愛潘笑吟吟的,白他一眼,開玩笑說:

“你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英俊美男子嗎?喏,頭都禿了,肚子也出來了!”

自從謝草出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回來。徐愛潘輕鬆打趣的語調裡,不免藏著些許的滄桑與感傷。

想想,日子多容易流去,那些消逝的,永遠不會再回來。以前她最怕聽到歌裡的一句話:“十丈紅塵落成了青苔的記憶,星辰下,濤聲裡,往事霸圖如夢。”現在也還是怕,關於往事,關於過去,關於回憶,總有太多的惆悵。

“今晚就先住在我那裡吧。”

當晚,她讓謝草睡她的房間,自己跟花佑芬將就擠了一晚。沒有太多的話,隔山隔海隔了那麼多年,萬般情懷又何必急於一時就說清。

花佑芬看到謝草嚇一跳。她一直以為謝草是個女孩,卻沒料到……頻頻對徐愛潘搖頭,心裡有一些疑惑。

徐愛潘裝作不懂,沒有多解釋。大概每個人都會這麼懷疑吧?從古到今,男女之間從來不是你愛我就是我不愛你,哪能有什麼純粹的友誼。

是啊,她跟謝草的交情其實也不是那麼“純粹”。只是一開始就沒往情愛的方向變質下去,兩人間的交情就更純。這大概跟他們同住一個村子有關。還有,謝草當初暗戀喜歡的,是他們學校的校花。當然,他也知道潘亞瑟的事。某些方面來說,她跟謝草就像“同志”。

第二天,她陪謝草回鄉下老家。行李暫時寄放在她住處,隨身僅帶一件手提包。在整理衣物的時候,她坐在床邊,像當年謝草要離開、出國的前一表晚上那般,低聲問:

“唉,謝草,你這次‘回來’,是就此回來了呢?還是……”

“我只是回來看看——”謝草抬起頭,眼痕反射少許一絲燈光。“看看你,還有我媽他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