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醫生默默點點頭,又囑咐一番,才走出了病房。
江風辰轉過頭來看安一然,見她臉色有所好轉,心裡稍稍有些安慰。道:“一然,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冒險的事情了。剛剛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再出意外,你的手臂可就有問題了。”
安一然輕輕撫摸著受傷的手臂。淡淡笑了一下,道:“它發揮了它最大的作用,若真因此保不住了,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江風辰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什麼。
安靜的醫院隔離了都市所有的繁華與喧囂。開著的窗有淡淡的風吹進來,捲起了拉在一旁的窗簾。安一然一臉平靜地盯著窗外,感嘆道:“春天要來了。”
江風辰順著她的眼光望去,窗外是一片景色怡人的休閒區,彎彎曲曲的小道一直伸向遠方。路旁兩排的風景樹在這個早春時節拼命滋長新芽,嫩綠嫩綠的新葉在明亮的路燈的照耀下折射出明媚的光。路燈下種著幾株杜鵑花,有幾朵花苞冒著乍暖還寒的冷意早早地開了花,在清一色的綠野中格外顯眼。
他驀然想起了江城流景公園裡的那株杜鵑花,眼眸不禁暗了下去。
“風辰?風辰?”
恍惚間聽到安一然在喊著自己,江風辰驀地回過神來,望向安一然,怔怔地,“怎麼了?”
“你在想些什麼呢?這麼入神,我叫你好幾遍了都沒聽到。”
“沒什麼呀,不過是看窗外的景色看得仔細了些。”
安一然不由得噗嗤一笑,“什麼時候你也這麼感懷了?”
江風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去問問醫生,看看我能回去沒,我不想待在醫院裡。”
江風辰皺了皺眉頭,道:“還是先住一晚吧,就怕……”
安一然連連打斷他的話,開玩笑道:“你就這麼希望我出事啊?
江風辰也驀地笑了,“好吧,我去問問。”
結果自然是答應了,原本就只是傷口復發,稍作處理就行,最主要的還是靠病人自己的悉心休養。江風辰將安一然送回家後便走了,彼時夜已深,孤男寡女的他也不好多作停留,只是再三囑咐安一然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就立刻給他打電話。
江風辰前腳剛走,小鳶後腳就到了。她一進門就衝進安一然的臥室,緊張問道:“然姐姐,你怎麼樣了?”
安一然剛剛坐下沙發,看到小鳶衝進來,詫異不已,道:“小鳶?你怎麼來了?”
“我一聽到你出了事就趕過來了。然姐姐,你忘了你上次答應我什麼了嗎?這才幾天?你怎麼轉身就忘了?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性命?”
安一然沉沉嘆了一口氣,“誰的性命不是性命?”
聽到這話,小鳶頓時皺起了眉頭,凝重道:“然姐姐,你變了。”
安一然稍稍抬眸,認真道:“小鳶,江風辰是無辜的,他不過是恰好喜歡了你仇人家的女兒。”
一提及仇人,小鳶眼裡頓時露出怨怒的光,雙拳也下意識地緊握,狠戾地眯起眼道:“他千不該萬不該,偏偏撞上了我這個槍口,誤傷了誰,我只能說聲抱歉。”
聞言,安一然猛地抬眸看她,“那個記者,是你安排的?”
“然姐姐!”小鳶俯下身來,緊緊握著安一然的雙手,痛心道:“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你和江風辰不會有結果的,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會因為他受到傷害,你明白嗎?”
“小鳶,就當我求你吧,不要傷害他,他是無辜的,”安一然疲憊地閉上眼睛,身體沉沉地往後仰去,靠在沙發椅背上,嘆了口氣道:“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就這麼一次。”
小鳶失望地鬆開了安一然的手,淡淡道:“然姐姐,你真的不後悔嗎?”
安一然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