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他就快要想撬開沈北丘那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著些什麼了。
在雲鄉待了待幾天後,蘇以信兄妹終於被家中那兩老催促著回家了。
本來沈北丘是打算著和他們兄妹倆一起坐車回家去的,奈何臨時學校又有事走不開,只得延遲迴家日期。
為此蘇以信默默感嘆了好久,沈北丘啊沈北丘,看來好像老天都對你失望透頂了,於是也不決定幫你了??
不過,任憑蘇以信再怎麼著急再怎麼鬱悶,那兩個當事人卻分明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徒留他一人傷悲。
雲鄉之行就這樣在蘇以素的滿足與蘇以信的鬱悶之下轟轟烈烈地結束了。
春運將近,各種車站都開始人山人海,並肩接踵起來,大雪卻還沒有停息,依舊紛紛揚揚著,和蘇以素剛來時的情形一模一樣。
她坐在火車上趴在窗前往外張望著,心裡忽然有些不捨。
然而,列車終究是發出刺耳的嘶鳴聲——要啟程了。
再見,雲鄉。
她在心裡默默地道了一句。或許,這會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到雲鄉里來吧?
幾天後,沈北丘也孤獨地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不過,相對於蘇以信兄妹而言,他的歸途似乎更坎坷也更繁忙一點,因為年關已至,火車上人滿為患,過道里幾乎找不到落腳的地方。雖然買到了坐票,但是車廂內實在空氣渾濁。他捂著鼻子一路默默地望著窗外,開始慶幸著蘇以素比他早了幾天回去。
要是她被這樣擠著,恐怕就要沒了半條命了。
說繁忙,是因為他還未開始啟程是就收到了高中班長的電話。說年廿十六同學聚會,所有人都不可以缺席,因為,這一次聚會後,下一次就要等到五年以後了。
相聚不易,大家都要珍惜。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班長口中的所有人都不可以缺席,竟然也包括林雪曉——那個蕙質蘭心又有些淡漠的女子!
熙熙攘攘的超市門口,在同學聚頭的地點裡。他剛剛趕來,卻一眼就瞥見了那個站在人群中和同學們談笑風生的她。
無論何時,她總是那樣光彩奪目,即使是心如止水的沈北丘也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林雪曉正和她當年的同桌陳瑜香感慨地話當年,轉頭卻發現人群外愣愣地站著的沈北丘。似乎對於她的出現很驚訝。
又見這個少年,她心裡不禁又是一番感慨,那些情愫初開的青澀年華,即使懷念,也再也回不去了。
兩年半的時間足以讓她學會將那段感情珍藏在心底的最深處,坦然地去接受新的生活。
可以不遺忘,也可以視若珍寶。但是一定要學會坦然面對。
她笑了笑,跟陳瑜香說了一聲,便淡笑著迎了上去,大大方方地跟沈北丘打招呼,“嗨,沈北丘。好久不見。”
望著眼前語笑嫣然的女子,沈北丘不由得一陣恍惚,在畢業之前,他從來不知道林雪曉一貫的淡然之下隱藏著一顆怎樣的心,在畢業之後。在此刻,他更是無法揣測這個依然溫婉從容的女子的心思。
多少會有些尷尬的吧?他這樣想著,雖然,他從未對她動過心,但是,畢業宴會的那一封信,足以讓他重遇林雪曉的時候深感不自在了。
可是,林雪曉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
那倒是他多心了。
沈北丘自嘲地笑了笑,也故作從容道:“林雪曉,好久不見。”
陳瑜香卻在這時跑過來,她笑嘻嘻地望了望林雪曉,也望著沈北丘,一點兒也不避諱地開玩笑道:“怎麼樣?兩人再次相見,心裡什麼感覺?有沒有很唏噓?有沒有不自在?有沒有尷尬?咳咳,林雪曉,沈北丘,請接受我的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