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也許是不想再聽她叨唸不停,駱昔浪終於轉過身來。“昨夜你縮在地上直打哆嗦,閉著眼睛不停喊冷,吵死了。”
“啊!”事情的經過有些超出她的假設範圍,上官蔻心不由詫異地眨眨眼。“這麼說來,我是因為太冷了才會爬上公子的床?”
“是我抱你上去的。”
“你抱我——”上官蔻心喃喃低語,等她意識到那是怎麼樣的一個畫面,俏臉瞬間著火似的全紅了,駱昔浪見狀皺起眉問:
“你是不是不舒服?”
“怎麼會呢?昨晚我睡得很舒服。”上官蔻心搖著頭胡亂答著,隨即又想起一個問題,臉上的紅暈盡褪,代之以一片慘白。“昨晚——難道我和公子就這麼一塊睡到天亮?”
怎麼可能?有這男孩在身旁,他是絕對不可能睡著的!駱昔浪這麼想,卻懶得回答這問題。一夜未眠再加上心不定,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多少耐性,於是斷然將話題轉開。
“說說看,你昨晚從店小二那裡問出了些什麼。”
上官蔻心沒有聽見他的話,她傻住了,四肢也軟綿綿的,好象隨時都會不支倒地。她和公子同床共枕了!她滿惱子都是這念頭。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甚至還睡在同一張床上——大娘啊大娘!蔻心對不起您,沒有遵守您的諄諄教誨,請大娘千萬安息,不要生氣!
“你究竟在那嘀咕什麼?”駱昔浪蹙眉,稍稍提高了音量。
“啊?沒什麼,沒什麼!”上官蔻心搖頭。
“我在問你話。”
“對不起,請公子再說一次吧!”她愁容滿面道。
“我問你有沒有從店小二那裡問出些什麼。”
“沒有,小二哥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怎麼問的?”
“我問他知不知道青梅?最不孝的兩兄弟住在哪裡。”
駱昔浪無言,這樣的問題能奢求什麼答案?
他無奈嘆息,正要開口,卻見上官蔻心眼角噙著淚,不由一陣心慌。
“你——你哭什麼?”他啞聲問,不可思議地看著淚珠居然一顆接著一顆滾落他的臉頰。
上官蔻心啜泣著,不說話,只是拼命搖頭。
“說話,別隻是哭,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駱昔浪恨極了他的眼淚,無法控制地朝她大吼。
“人家不是嘛!”她哭得更厲害。
“什麼?”駱昔浪咬牙。“拜託你有點出息,如果有人質疑你是不是男人,你至少應該打斷他的鼻子。”
“為什麼?”上官蔻心邊哭邊說:“人家本來就不是男人啊!”
就仿突然被神秘氣功擊中,駱昔浪覺得自己變成了石像,動彈不得,也無法言語,腦中更是一片空白。而上官蔻心從他的表情和反應自行做了一番研判,隨即就搗著臉硬嚥道:
“果然公子很討厭女孩子,但是沒辦法,蔻心一出孃胎就是女孩子了啊!昨晚——昨晚?和公子睡在同一張床上,大娘說這樣會有寶寶的,還沒有嫁人就要做娘了,這——”她很努力的強忍著,五官全擠在一起了,無奈最終還是嘴巴一張哇哇大哭了起來。
駱昔浪摔上房門下樓去,一臉的冰霜嚇壞了店小二、掌櫃的,還有幾位客人,他們紛紛讓出路來讓他透過,並在他終於走出客棧時一同鬆了口氣。
一位客人手撫著胸,驚魂未定地問掌櫃:
“他——那個白頭髮的傢伙是誰?橫衝直撞的,一點禮數都不懂。”
掌櫃苦苦一笑。
“別害我了,客官,誰有膽子去要求白魔駱昔浪注意禮數?”
“駱昔浪?就是傳聞中那個——”客人倒抽了一口氣,隨即氣憤地嚷著:“老天爺!你怎麼能讓這種沒人性的魔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