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炎面色陰沉的轉過身,剛想往回走,突然看見青夏白袍素顏的坐在一把竹椅上,身上蓋著雪白狐皮,在第二重門的門廊下靜靜的望著自己,眼神寧靜,帶著一絲不符合她氣質的沉默。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越來越不像是自己當初在帝陵中認識的那個精力四射眉眼凌厲的女子了,她已經很少放聲大笑,很少口若懸河,很少放肆的跟自已開玩笑了。經歷過了那麼多的生死,那麼多的殺戮,那麼多艱難的抉擇,終於還是將她的那些鋒利的稜角磨的平整了。
他緩緩地走到青夏面前,輕聲說道:“他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青夏搖了搖頭,嘴角溫柔地笑,也不說話。秦之炎見她面色蒼白,梢都有些黃,心下一酸,溫柔地問道:“依瑪兒,你冷不冷?”
“不冷,”青夏搖了搖頭,突然伸出手臂來抱住秦之炎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身上,輕聲說道:“就是有些困了,想睡。”
秦之炎微微低下頭,笑著說道:“那就回去休息。”
“恩。”青夏微不可聞的低聲說道,好像已經睡著了一樣。秦之炎看著她蒼白的臉頰,伸出手臂來穿過她的腿彎,一把就將她打橫抱在懷裡,向著寢房就大步的走了去,絲毫不避諱周圍的下屬。
青夏靠在她懷裡,仍舊環著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衣袍裡,像是小貓一樣。
剛一開啟門,大黃憤怒的叫聲就響了起來,小白獸對著秦之炎張牙舞爪,不大的身體上下跳動的,可是卻膽小的不敢靠上前來。
“連舟,把這隻小東西拿到廚房,燉成湯喝。”清淡的聲音突然響起,好似柔風細雨,可是出口的話卻是清冷無比。原本氣勢洶洶的大黃登時一個嗚咽,聲音就弱了下去,兩隻長長的耳朵耷拉了下來,一雙小眼睛警惕的看著秦之炎的背影,畏畏縮縮地跑到了房間的一角,縮在櫃子地下,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看著眾人。
看著這小獸欺軟怕硬的模樣,青夏悶聲一笑,當初楚離也是揍了它幾頓,它以後就恭泰敬敬的成了人家的哈巴狗,看來這個毛病還沒改。想到楚離,登時心底一痛,女子微微皺起眉頭,心中苦澀,強行將那股感覺嚥了下去。
“之炎,”青夏躺在床上,輕輕的拉住了他的衣角,輕聲叫道。
秦之炎原本就要走了,見她叫自己,又在床榻上坐了下來,輕聲問道:“什麼事?”
“你剛才,不該把十七王爺送來的人全都趕出去。”
秦之炎沒想到她要說這個,淡淡一笑,說道:“十七弟孩子心性,他年紀小,被寵壞了,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青夏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瞞我,我身中劇毒,以你的性子,怎會在西風城這樣耽誤時間,定是咸陽出了紕漏。我以前是南楚的妃子,又和齊太子牽扯不清,白鹿原上險些惹了大亂子,秦王是不會同意你帶我回咸陽的。江華王就算行事顛三倒四,但是仍舊是為你掩飾,若是你收了那二百女子,就表示對我並無世人所想那般鍾情,免得回京之後,被人以我做藉口攻訐。這般良苦用心,你要領情啊。”
秦之炎淡笑著聽青夏說話,待她說完之後沉聲說道:“這些年來,我受到的攻訐還少嗎?就算沒有你,他們也定會找其他藉口,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會妥善處理的。倒是你,要好好休息養傷,你不是喜歡看山川地理圖制嗎?將來你身子好了,我們一個一個地方的去,走遍天下名山大川,好不好?”
青夏點了點頭,剛要說話,突然只聽外面嘭的一聲巨響,驚得地上的大黃一個激靈蹦了起來,狠狠的撞在了櫃子上。
“外面什麼事?”肅之炎眉梢一挑,沉聲說道。
“殿下!”連舟氣喘吁吁的說道,顯然剛剛跑過來,稟告道:“江華王帶著幾十名女子,從北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