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什麼事情先坐下說”瞅著不對勁兒跟在方佑淳身後進門來的方稚淳;從哥哥手裡接過女兒。
“造反?”
吳銘也有點兒惱火了;冷著臉道:“方專員;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講;造反;造誰的反……我可沒那個膽子請方專員不要給我胡亂扣帽子。”
“你不是造反嗎?金華、麗水、龍泉三個專區的行署都快被狀告你的人塞滿了;省主席黃紹在廬山一天來三個電話;保安處處長宣鐵吾將軍不勝其擾;於脆躲到南京去了;還有南京的陳部長打來電話;問問是誰給你權力這麼做的?”
“怎麼?扛不住了?”
吳銘冷笑一聲:“我不是告訴過你;這些人勾結日本鬼子;出賣我國情報;於了許多狗屁倒灶的事情嗎?不把他們抓起來;難道眼睜睜看到他們在後方捅我們的刀子?”
吳銘胸有成竹;神色怡然自若。他讓蔣經國全程參與處理此事;就是對蔣介石表明自己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而到現在為止;蔣介石也沒有下令阻止;這充分表明了蔣介石所持立場。
被吳銘一搶白;方佑淳頓時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日本人都招供了?”
“廢話;當初你和日本領事一起來的時候;不是親眼見到了嗎?”吳銘點了點頭;沒好氣地道:“再者說了;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沒有日本人的供詞;我敢明目張膽抓人嗎?”
方佑淳心中一定;不動聲色坐下。
方稚淳端來茶水;遞給方佑淳;然後坐到吳銘旁邊;力挺自己的丈夫:“哥;這回我覺得銘哥做得對那些吃著中國飯;喝著錢江水長大的敗類;不拿自己當中國人;反而去做日本人的走狗;幫助日本人蒐集我們的情報;是該殺上一批;關上一批;也讓大家看看當漢奸是什麼下場”
方佑淳微微一怔;有些驚訝地看向方稚淳。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向不怎麼關心吳銘軍務上的事情;為何現在卻知道得那麼清楚?
看著方佑淳吃驚的表情;吳銘心中暗笑;這正是蔣經國大力宣傳所帶動的效果。
別看現在那些利益受到侵犯計程車紳跳得歡;但隨著鳳凰廣播電臺的新聞報道連續播出;深入挖掘案情內幕;大江南北的聽眾已經在心底裡將那些替日本人賣命的無恥之徒定義為賣國賊;再對照華北日益嚴峻的局勢;普通民眾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自從幾大專區計程車紳集體上告後;各地媒體齊聚衢州;但蔣經國以保密為由拒絕記者採訪;但卻透過鳳凰廣播電臺不斷放出訊息;那些記者沒有辦法獲得第一手資料;只好根據廣播新聞撰寫新聞稿;不知不覺間再次擴大了電臺的影響力。
有了民間輿論的支援;再加上蔣經國的太子名頭;吳銘算是有恃無恐;絲毫也不擔心自己會有什麼問題。
方佑淳整個人輕鬆許多;輕抿一口茶水;建議道:“要不你還是把證人和證據送到我們衢州行署;交由司法處來審理吧?”
方佑淳純屬一片好意;畢竟由軍隊來插手地方捉拿奸細;容易被黨國大員詬病;另一方面;方佑淳也願意為吳銘承擔一部分壓力。
吳銘卻不能答應;政府和黨務部門關係盤根錯節;很容易讓那些擁有深厚背景或者資本雄厚的敗類逃脫應得的懲罰。
再者;吳銘在上海得到的大筆資金以及後來苦麻嶺螢石礦的集資款和抵押所得;絕大部分已經轉入他的私人賬戶;賬面上的流動資金已經不多;若不能在這些賣國賊身上敲詐勒索一筆的話;下一階段的軍費及商會運營等各方面開支就要吃緊了。
吳銘起身;親自給大舅哥添滿茶水;放緩聲音道:
“大哥;地方上掣肘實在太多了;如果高舉輕放;達不到治病救人的效果;反之;若是太過得罪人的話;以後的工作也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