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衣,若是此次‘瘟疫’能平息,你是大功。”璃王卿泓當時只是說完這麼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寡月怔到那處,沒有想到,被貶途中卻能因此立功。卻也未曾想到得意,因為,一切帝王說了算。
——
“主子,長安、洛陽、晉陽、咸陽、汾陽等地運來的陳年紫藤花分了四個縣,一個縣緊緊得到十斤……”青衣說道,低下頭去,“實在是……想著將紫藤花曬乾的百姓太少了,珍藏的也太少了。”
“江南呢?”輪椅上的少年只是淡淡地問道。
青衣怔了下,低下頭去,“主子,江南百里加急的人屬下想當是趕到了!”
“春日裡瘟疫傳播更為迅猛,一直得迎接夏日來臨這瘟疫才當是真正能平息,所以,無論如何這紫藤花還是等多多籌集,再者,長安御醫苑會來許多御醫協助治療,命他們研製出更有效的方子,緊緊靠紫藤花壓制病情是不可取的,那些身體不強,又沒有習武的便是保不住命的。”
“是,主子!”青衣領了命,又出去忙活了,只盼著這瘟疫能早些平息,王爺便能早些回去了。
——
三月十五,快馬加鞭的送信信差才趕至江南。
送信的信差從江南司衙門,見過江南安撫使趙勰,趙勰得了令,便親自騎馬帶著幾個大人去了軒城司衙門。早些年,他是吃過璃王的苦頭的,所以,這也叫吃一塹長一智的說,當年璃王的“殺伐決斷”他可是領教過的,他可不想再得罪了璃王。
顧家的案子再翻,姚家的案子斷定,他這江南安撫使沒給扣一個懲治不嚴的帽子,反而沒受懲罰繼續做他的官,已算璃王是對得起他這個江南安撫使了,這恩,璃王便是要他記得的,如今也是報恩的時候。
趙勰聽人說軒城的紫藤花已經開了,便百里加急過來瞧了,揚州收到的紫藤花不多,軒城,他還是有信心的。
事實是,軒城的紫藤花不光是開了,而且還是三日前就開了。
顧九去年冬在選城南藥莊的時候,就是瞧中了這裡長了好些年的紫藤花。
顧九做在藥莊的院子裡,瞧著那些個小藥童們將曬好的紫藤花裝進棉布袋子裡。
這藥莊子可是有足足半里路的紫藤花呢……
“九爺,這紫藤花瓣都曬好了,接下來要怎麼做啊?”一個十一二歲的小藥童走過來稚聲問道。
慵懶地曬著太陽顧九這才睜開眼,她瞧了一眼那少年糯米糰子似的臉道:“曬好了便做‘紫藤酒’啊。”
她方說著便要伸手去揉那少年團子似的臉,將將抬起便止住了,罷了,這個習慣說好了改的,別嚇到人家了。
那少年紅著臉道:“是九爺。”
顧九將將要眯眼繼續打瞌睡,就聽到那藥童繼續問道:
“若是做酒的話要用多少啊?”
顧九凝著他眨巴的大眼頗覺得有些好笑,還真是一個喜歡問為什麼的小少年。
“大概兩個棉袋子吧。”顧九笑道,“再留一袋子泡茶喝,留一袋子留藥。”
顧九方說完,那小少年抬眼望了一眼那處躺著的約莫二十個棉布袋子的幹紫藤花,吞了吞口水,是不是多了?多了九爺會說嗎?
“九爺那……”那小藥童凝著那麼多棉布袋子,撓著腦袋。
顧九笑道:“沒事,便是存著吧。”說著她從座椅上起來,一下子便是無了睡意。
她將那四袋子的幹紫藤花,命人弄到馬車上,便離開了藥莊。
再回九酒坊的一路上,街市很是吵鬧,而顧九卻是睏意連連,沒多大在意,一路睡到了九酒坊。
馬車戛然停下,顧九也驚醒了,揉了揉腦袋下車,吩咐著車伕搬下車上的東西,便進了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