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隱忍,他一直勸說自己已本初的心態對待卿沂,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他是看著他長大的,終是做不到對他心狠……
他微微合上眸子,酸澀感襲來,讓他心痛無比……
卿沂,他會依舊選擇愛他。
是他將他送到那個位置,卿沂接手了的本就是一個爛攤子,他不怨他,真的不怨……
即便是初初知道卿沂的用心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責備他。
卿泓生前他不能與他交心,他一直心存遺憾,待三兒,他一直拿他當弟弟來看。
人在成長時哪裡有不犯錯的時候?
他少時也犯過錯,做錯過好多事情,誤會過璃王,拋棄過顧九,埋怨過夜風……他們都願意原諒他,他為何不能原諒卿沂?
他凝著頭頂的芙蓉帳,眉眼一瞬氤氳,他是真的想看著卿沂長大,直至最後娶妻生子的……
這樣他才能帶著顧九和毋忘、衣闌安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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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箕本是不想在主子休息後前來打擾的,可是沒有辦法,那孤將軍的手下強烈要求他來找主子,這不,他硬著頭皮來了……
“爺……”衛箕在門外頭怯生生地喚。
喚了約莫三五聲寡月才聽到,疑了一下,這個時候衛箕他們都不會來打擾了的,今日急忙來喚,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想著他拿起衣裳就往床下走,等穿好中衣,他挑起玉簾出了裡屋在正堂裡頭應了一聲。
衛箕站在外頭長吁一口氣,還算是喚醒了,還好主子淺眠,不會睡得特別沉。
沒過多久,寡月便從房裡出來。
“什麼事?”他問。
“爺,孤將軍府上的韓副將來了,恐怕是有急事。”衛箕趕忙稟報。
寡月點點頭,眉頭一直擰著,不必說,是急事。
正這時候,見高鄴也急匆匆的朝著這處走來。
寡月一怔,看來沒錯,不光是急事,還有可能是燕北那邊來的急事。
寡月邊走,邊示意高鄴稟報。
“雲羅給我來了訊息,燕北,燕北怕是有狀況啊爺!”高鄴急不可耐的在陰寡月耳旁說道。
寡月震了一下,示意他別再說下去,兩人一起去見韓溪。
韓溪將孤蘇鬱的話傳給寡月,寡月未曾多說,跟著韓溪上了馬車。
孤蘇鬱在軍中等陰寡月,沒想到陰寡月這麼快就來了。他眯了下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指了位置讓陰寡月坐。
他官階比寡月低,卻也不曾對寡月講究那些虛禮,還是他一貫的作風。
寡月也不同孤蘇鬱講究那些,坐下後,便直接道:“我這邊潛入燕地的人也收到了訊息,燕北有異樣。”
孤蘇鬱微頷首,揚手要韓溪奉茶。再道:“燕曜敢露出蛛絲馬跡來讓我們發現,不是他大意了,便是他兵馬之數量太過龐大,我想過,不過是這幾日的事情了。”
寡月握著茶杯的手一抖,他微眯著眼,道:“燕曜此人,我查過。”
孤蘇鬱聞言望過去,“我屬下沒查到他分毫,難不成你這裡?……”
寡月放下茶杯道:“也不過機緣巧合,探聽到了些兒,你可還記得王舫舫主?正是王玄夫婦回京後帶來的訊息,他們在幽州滯留過一段時間,那燕氏本是庶出,只不過後來被燕氏嫡母抱過去撫養了。”
孤蘇鬱鳳目以眯,“那他生母?”
寡月頓了I心愛,凝著孤蘇鬱道:“是個鮮卑人。”
寡月一出此言讓在場的三人都唬了一下。
孤蘇鬱一拍腿道:“原來還有這一層!這便足以解釋了!”
他沒有想到載馳會不顧那燕曜血統收他為徒,一個鮮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