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既是約束她們,也是考驗你們’。如今看來,她怕是一早就瞧出燕草不妥了;咱們辦事可要秉著公心,辦錯了辦砸了都好說,倘若存了歪心叫夫人知道……夫人眼睛亮著呢,她眼裡可不揉沙子!”
何有昌頗敬重妻子,笑道:“這是自然!咱們出門前,爹訓了我足足兩夜呢;他說,能遇上個明白的好主子最好,但凡存了一顆忠心,便不會吃虧的。”
其實,明蘭希望翠微不要太忙,女兒年幼要照料不說,最好趁年輕多生幾個兒子,將來也有指望;沒辦法,古代嘛。比如說海氏和華蘭,如果只有一個男孩讓明蘭選擇,她會選讓華蘭生兒子,海氏生女兒,無它,華蘭處境更糟糕,海氏過的算是舒坦了。
……
沒過幾日,有人來報,華蘭真生了個兒子。
為了不遲到,洗三那日明蘭一早就起身裝扮,簡單穿一件素淨的月白刻絲暗紋寶妝花長襖,外罩外罩著緋紫色彈花暗紋比甲,頭上綰一個斜墮馬髻,後髻底部若隱若現三四顆拇指大的滾圓明淨的大珍珠,再壓上一隻十分精巧的大赤金五彩嵌紫寶蝴蝶簪,那蝴蝶的點翠觸鬚不住顫動。小桃捧來剛剪下的新鮮花蕾,微顫顫的還帶著清晨的露珠,明蘭挑了一朵杯口大小的玉蘭花,側插在鬢邊;攬鏡而照,暗香縈然,鮮潤清媚,更增麗色三分。
明蘭第N次的深深感嘆,順帶胡思亂想:這幅皮相真是八錯!這要是穿去亂世,大約當個妖妃問題不大,只是不知道會跟昏君一起完蛋呢,還是繼續為新君服務?
忠勤伯府位於三環地段,明蘭大約在馬車裡顛了快兩個時辰才到,小桃爬進車子替明蘭整理好妝容,主僕倆才下車;王氏見明蘭來的頗早,面上微露笑意,康姨媽依舊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如蘭一見明蘭,就扯著她的袖子,湊到她耳邊笑道:“今日相公會來接我!”說完,便斜眼瞄著明蘭,笑意盈盈,一副炫耀的好不得意。
明蘭幾乎仰天無語,一咬牙,也湊到她耳邊:“也不枉你半夜跑出去會他。”
如蘭頓時滿臉通紅,恨恨的瞪著明蘭,偏嘴角又掩飾不住想笑的意思,只好在明蘭胳膊上用力擰了兩把,明蘭忍不住輕聲哎喲,昨兒個那頭狼掐出來的還沒好呢。
墨蘭只在一旁冷眼看著。
待見了華蘭,明蘭頓時大吃一驚,只見華蘭斜躺在床榻上,頭上裹著一條春暖花開的織錦帕子,雖是著意整理過的,衣裳乾淨整潔,卻依舊掩飾不住面色蠟黃,憔悴病瘦;對比海氏的白胖圓潤,華蘭簡直不像是生了孩子,倒像是生了場大病。
王氏當時就急忙撲了上去,一口一個‘兒啊’叫起來,華蘭只笑笑:“……這次懷相不大好,慢慢養著便好了。”說話有氣無力,還不住喘氣。
再看那小嬰兒,也是病懨懨的,形容瘦弱,連哭聲都不大聞得,給他脫換衣裳洗三時,像只小病貓般的嗚咽了幾聲,就不大動彈了;明蘭記得海氏的女兒洗三時,那胖胖的小手小腳掙扎起來,甩的滿地水花,叫一個起勁!
在座眾人俱是一臉懷疑,轉頭去看袁夫人和袁大奶奶婆媳倆,只見袁大奶奶似有些侷促,低頭與一旁的親孃章姨媽說話,袁夫人卻神色自若,見別人目露疑惑,居然還輕描淡寫道:“我早和二兒媳婦說了,這胎懷相不好,得多當心著些,她偏偏……”
說著說著,竟數落起華蘭自己不當來,眾女眷們也不好搭話,只笑笑聽著。王氏暗恨,偏礙著在座人多,她不好當場質問,只能咬牙忍著;墨蘭不動聲色地低頭喝茶,頗覺痛快。
明蘭微轉視線去看華蘭,卻見她低著頭,目光中隱隱憤恨,明蘭心中難過,坐到華蘭床頭,輕輕撫著她乾瘦的手背,忽然滾燙一下,只見手背上溼潤一滴。
明蘭一陣酸楚苦澀,緊緊握住她的手。
如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