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賓倒是笑了:“果然韓公子如子方所說,是個快人快語的。”
賈瑚笑道:“我說的自然不錯。”
韓昹看著他兩默契的樣子,也就不說什麼了。
一會兒小二上了菜,韓昹問起兩人在翰林院的事,賈瑚跟他說道:“我們才進去,有的學呢,好在上峰挺照顧,過得還算不錯。”
唐賓卻嗤之以鼻,不以為然道:“子方,你們是好友,有什麼話不能說的?不好就是不好,你這麼遮遮掩掩的,忒沒意思。”
韓昹瞬時變了臉色,氣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翰林院裡還有人為難了子方不成?”
唐賓挑挑眉:“這倒沒有,不過是有個蟲子老圍在身邊,嗡嗡嗡的忒煩人。”
“立均!”賈瑚骨子裡雖極驕傲,卻始終信奉小事上不必深究,抓大放小,翰林院那點小事,從來沒入過他的心,偏唐賓卻是年少氣盛,受不得半點不好的,這些日子被煩得不行,本身家裡又一堆糟心事,見著賈瑚還要粉飾太平,一下就把事戳破開了來。
如今見著賈瑚不高興了,唐賓微微有些心虛,他和韓昹交情不深,賈瑚有意瞞著,他點破了開確實不對,可少年的傲氣讓他低不下頭,只能說道:“我也沒說錯,雖是小事,那康廣季一直糾纏著你,實在讓人討厭。”
韓昹聽著這名字耳熟:“康廣季,那不是今科榜眼?他進翰林院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也沒必要瞞著了,賈瑚點頭:“前兒庶吉士考試的成績出來了,好些人被點入翰林,康廣季是第一名,就被派了編修的職位。”
唐賓冷哼:“什麼東西,看著清高的很,背地裡小動作就沒斷過,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哄得好些個庶吉士把他當至交好友了來護著,在我這裡討不到便宜,就老去騷擾子方,問這個問那個,忒沒臉色,也是子方性子好,從不發火,才縱的他越來越猖狂。”
韓昹登時就不高興地看著賈瑚:“有這種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非好好教訓他不可。”
賈瑚白他一眼:“你聽立均胡說,我什麼性子你不知道?我能吃虧?不過跳樑小醜,不理他也就是了,我才新進翰林院,立刻就與同僚發生糾紛,也不好。現在不過冷眼看著他,正要惹火了我,我手下可不會手軟。”
韓昹想到賈瑚一貫來的手段,當即放心了,賈瑚可不像他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這麼良善,真比起來,自己不過動動拳頭,比他可差遠了,這麼小事,確實自己不用擔心的,便道:“既這般,那你就自己看著,要有用得上我的,只管說,別客氣。”
賈瑚心領他的好意:“我知道。”
唐賓看著這兩人達成一致,還當他們是想息事寧人,寧願吃虧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不由得很是不喜:“就這樣?你們就不覺得吃虧?就打算這麼算了?”冷笑,“我還以為,你們最少也會給康廣季個教訓,讓他知道知道,別把別人都當傻子!”
遇到事不想著反抗,就想著息事寧人,自己要是這個脾氣,從小到大,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還能走到今天?
韓昹聽他陰陽怪氣的,委實不痛快,諷刺著道:“你管得忒多,這是子方的事,自然他自己決定,你囉嗦什麼?”
賈瑚看著兩人不和,登時頭大,制止了還要說話的韓昹,勸著兩人喝酒:“咱們是來喝酒散心的,怎麼倒吵了起來,這事不提了,我自己心裡有數。”
雖是如此,場面還是冷下來了,大家不歡而散,韓昹推說有事先走,賈瑚也不好留,說著改天再聚,回頭看著唐賓,也不怎麼高興。說來他雖覺得唐賓有才,也樂意與他相交,但唐賓在他心裡,絕比不上十幾年的好友韓昹徒宥昊,見著他一口接一口喝酒,便問道:“你今兒怎麼了?跟吃了火藥似的?”自己悶了口酒,好歹壓了壓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