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欺身上前,揪住流螢的手腕,冠服青年表情暴躁,吼聲道:“說,她在哪。”
“就是不告訴你,放開……”流螢纖手掙扎起來,俏麗的小臉浮現幾分慌亂,但是更多的是倔強,毫不屈服。
冠服青年怒氣膨脹,英俊的臉面差點扭曲起來,就要有所動作,只見一隻手搭了過來,在他的手掌虎口處捏了把,吃痛之下,冠服青年悶聲鬆手。
“我說兄臺,欺負一個弱女子,這種事情,好像不怎麼光彩吧。”韓瑞皺眉說道。
眉頭一皺,放眼打量,微微仰,冠服青年不屑道:“你就是那個從揚州來,不知死活的鄉下小子。”
不管什麼意思,反正目中無人的態度,讓人看了就不爽,暗哼了聲,韓瑞沒有理會,側身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流螢微微搖頭,輕聲道:“別管他,你先走吧。”
“好,一起走。”韓瑞點頭說道,也不願意無故招惹麻煩,心裡卻有點奇怪,看情形,鄭家娘子,多半是爽約了。
“不許走。”冠服青年伸手攔路,眼睛透出兩分顛狂,怒聲道:“流螢,不准你帶他去見她,她是我的,我的……”
精神有問題?韓瑞猜測,探問似的望了眼流螢。
“他真瘋了。”縱然膽量十足,但是這個時候,流螢難免有幾分怯意。
“瘋?誰說我是瘋子,誰!”冠服青年高喊,怒目而視,咬牙切齒,那個模樣,如同野獸,隨時會撲過來。
“跑……”對望了眼,兩人十分有默契,轉身撒腿就跑。
“不準走,給我回來,聽到沒有……”
狂叫中,似乎帶著一絲悲求,隨風呼呼掠過,韓瑞自然忽略過去。
在曲江園林,拐彎抹角轉了幾圈,回頭觀望,見到冠服青年並沒有追上來,兩人氣喘吁吁止聲,相視而笑。
“那個……謝謝了。”流螢眸光顧盼,忽然之間,有抹嫣紅漸漸浸染玉頸,益顯得肌膚嫩如脂玉。
“舉手之勞而已。”韓瑞謙遜道,說來還是要謝謝流螢,這麼折騰了下,心中的陰霾好像也消散不少。
“那麼……你可以鬆手了。”流螢笑盈盈說道。
啊,韓瑞這才意識到,適才跑路的時候,握住了人家小姑娘纖纖細手,柔若柳絮,嫩膩嬌嫩,真有點不捨得放開。
手掌撐開,韓瑞顯得有點手足無措,俊逸的臉龐浮現淡淡紅暈,此強彼弱,男女之間的關係,也是如此,見到這個情形,流螢反而暢笑起來,纖弱的小手理了下雲鬢,甜聲道:“哎,膽氣不錯嘛,就是勇武不足,未打先撤。”
“只是擔心誤傷了你。”韓瑞辯解,在小姑娘清澈的眸瞳中,只得嘆氣承認道:“可憐,手無縛雞之力,百無一用是書生。”
“不然,弘文館十八學士,文可治國安邦,武能隨軍征戰,哪位不是頂天立地的英雄男兒,至於你嘛。”流螢笑嘻嘻道:“別的不成,不是會寫詩麼。”
受傷的心靈有點安慰,突然醒悟,韓瑞驚訝道:“你知道我?”
“新豐美酒鬥十千,咸陽遊俠多少年。”流螢皺著秀眉,哼聲道:“從早至晚,天天高歌呼唱,也不嫌膩味,真是聽不出來,詩中有什麼好的地方。”
韓瑞訕笑,附和不是,反駁也不是。
“如果,那幫輕薄子,知道他們心中的英雄,路遇不平時,居然未戰先怯,落荒而逃,肯定很失望吧。”流螢嘻嘻笑道。
哈哈,韓瑞的臉皮還不夠厚,拱手苦笑道:“娘子,嘴上留情呀。”
一般情況下,韓瑞叫喚女子之時,都稱呼為姑娘,現在卻改口叫娘子,嘿嘿,其心可誅。
並不清楚,自己給人佔了便宜,流螢沒有察覺其中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