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有理想與目標,那麼自己呢?
真的甘心窩在揚州鄉村當個小地主,答案自然不是,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跑到長安來,問題在於,就是到了長安,自己又能做些什麼?
“韓兄,我們來投壺。”
恍惚之中,有人高聲招呼,韓瑞驚醒,微笑擺手,舉杯賠罪,其他人自然不會在意,組隊比賽起來,須臾,人群中傳來錢豐囂張大笑:“哈哈,你們輸了,快些喝酒。”
“再來……”
韓瑞側頭望去,見到錢豐站在十步之外,或扔或拋,準備無誤地將令箭投進酒壺之中,便知道結果如何了。
“嘿嘿,你們還有誰來,某生平從無敵手,唯求一敗而已。”
錢豐叫囂起來,氣焰囂張的模樣,自然惹得許多人看不過眼,紛紛上前挑戰,可惜全然不是對手,紛紛落敗,就連賀蘭楚石,也在小弟們的推拉上,上場比試,可惜沒過多久,就苦笑搖頭下來,歎服道:“韓兄,你的兄弟真是厲害。”
韓瑞詆譭笑道:“那小子在家裡,從來不做正事,整天花天酒地,投壺以樂,你們怎能與他相比。”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到眾人耳中,引得一片笑聲,錢豐瞪眼,別頭哼聲道:“不服氣的,儘管再來。”明知不勝,卻要敵之,非智者所為,眾人自然紛紛搖頭,寧願自斟自酌,也不去自討苦吃。
“唉,求敗而已,為何那麼困難。”錢豐的故作姿態,又是引得眾人極度鄙視。
“小哥,某陪你玩兩局如何?”
韓瑞好奇望了眼,卻見樓上走來個長得一團和氣的文士,身材體型與錢豐相似,兩人並排站在一起,大家縱然不會認為他們是父子,不過說是親戚,肯定深信不疑。
“好啊,先請。”錢豐很自信,有人陪自己玩耍,幹嘛要拒絕。
收回目光,韓瑞舉杯,與賀蘭楚石聊了起來,笑道:“賀蘭兄,適才大家述說志向抱負之時,你為何沉默不語啊。”
“韓兄何嘗不是如此。”賀蘭楚石輕笑道。
“我不過是尋常百姓,再有雄心壯志,怕是難以實現。”韓瑞半真半假道:“而賀蘭兄卻是不同,勳貴子弟,封官賜爵總比常人輕易。”
“勳貴?”賀蘭楚石嘆息道:“那是前朝的事情了,如今,還有誰記得賀蘭家,若不是當今陛下仁慈,恐怕連家業都難保。”
賀蘭是鮮卑族姓氏,在北魏北周之時,也是朝廷少有的高官權貴之家,然而到隋朝之時,卻已經沒落了,唐朝開國之初,為安撫權貴之心,穩固根基,爭取支援,對於一些遺老遺臣,自然加以封賞,賀蘭家的運氣不錯,得了個縣男爵位。
別看朝廷之中公侯繁多,那是人家一刀一搶拼殺而得的,就是秘書監虞世南,名聲天下皆知,一樣不過是個永興縣子而已,可見唐初爵位的的含金量之高。
然而,人心總是不易滿足的,賀蘭楚石就是如此,飲了兩杯醇酒,眼睛燃起了火焰,沉聲立誓道:“某,有生之年,定要恢復賀蘭家的榮光。”
“相信賀蘭兄一定可以成功的。”韓瑞安慰說道,反正你這代不行,下代肯定可以,不過很快又敗壞了就是。
“謝謝吉言。”賀蘭信心滿滿,旋而問道:“卻不知道韓兄有何雄心壯志?”
隨口說說,你還真信了,韓瑞心裡嘀咕,卻拍案唱道:“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好豪氣。”
一幫少年還在沉醉詩意之時,麵糰頗胖的中年文士擊掌喝彩,徑直走了過來,取盞斟酒痛飲,讚歎道:“小子,不錯,當浮一大白。”
“韓哥哥又有新作,聽起來就覺得熱血沸騰。”
“不管了,明日我要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