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打破沉悶的氣氛,她隨口問聶掌食:“太后身邊有個聶尚宮,聶掌食跟聶尚宮有沒有什麼關係?”
聶掌食躬身答:“回太子妃,聶尚宮正是奴婢的姐姐。”
俞宛秋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臉上雖然在笑著,心裡卻不安起來:“那周掌醫跟太后身邊的周尚宮……”
“也是姐妹。”
這下俞宛秋徹底沒了食慾,已經吃進去的都恨不得吐出來,她的掌嚴是太后的人就算了,現在連掌食、掌醫都是,這讓她以後怎麼過日子?
她看向趙佑熙,現夫君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俞宛秋突然有種很孤立的感覺,趙佑熙是很愛她沒錯,可太后是養育他長大的奶奶,是他的血脈親人。即使太后總想往東宮塞女人的行為讓他厭煩,可也談不上是害他,換一個男人,也許會覺得,這正是奶奶疼愛孫兒的表現呢。
她不能跟趙佑熙說,我怕這些人會害我,我怕她們在我的菜裡下毒,或給我吃些慢性毒藥。這是太嚴重的指控,無憑無據的,她說不出口。
洗浴過後,她悶悶不樂地回到臥室,把奴僕都揮退了,在一張圈椅裡默坐。
趙佑熙穿著浴袍,頂著半溼的頭進來,把她抱到膝上問:“為什麼不開心?你不喜歡這裡嗎?”
俞宛秋靠在他的胸前說:“怎麼會呢?這是你從小生活的地方,處處都有你的痕跡,我當然喜歡。我在軍營的時候還盼著,什麼時候才能住進你的寢殿?我總覺得,要住進你的寢房,睡在你的床上,才真正是你的妻子。”
趙佑熙笑起來:“你在軍營裡也照樣睡在我的床上啊。”
“我的意思,是你家裡的床。”
趙佑熙往裡面的大床努努嘴:“那張床我可沒睡過,是新買的哦。”
她坐正身子問:“你原來的床呢?”
趙佑熙告訴她:“在墨韻齋的後面,那裡有間臥室,你要喜歡那床,我們今晚就可以過去睡。”
“還是不要啦,那是給你午間休息用的。”
“我午間休息也是跟你一起啊,我都娶妻了,還一個人孤枕獨眠,我才不幹呢。”
說到這裡,俞宛秋想起來問:“今天坐車回宮的時候,你不是說,陪我領過接風宴,再回東宮睡個中覺,就要趕回水師營的嗎?怎麼後來宴沒領,人也沒走?”
趙佑熙埋在她的脖子裡咕噥道:“還不是為了陪你。我中途離開,就是去父皇那裡跟他商量解決的辦法,父皇很通情達理,主動提出來,要我下午陪你,因為你第一次進東宮,父皇怕有人欺生。”
俞宛秋微微一笑:“你父皇多半知道,東宮的女官,盡是太后的人。”普通的宮女嬤嬤,巴結太子妃都來不及了,還敢欺生?連趙佑熙的護衛都對她畢恭畢敬,原屬於東宮的人,對趙佑熙也必心存畏懼,唯有太后那邊的資深嬤嬤們,才敢在她面前倚老賣老。
趙佑熙吻著她的耳垂,輕嘆著說:“你總算肯對我說實話了。”
“什麼?”她躲閃著不讓他親,那裡可是她的敏感地帶,他們折騰了一下午,現在又開始,那未免也太……她提醒道:“殷掌嚴搞不好又守在外面的。”
趙佑熙把她的手交握在膝上,把她整個人緊緊摟在懷裡——他很喜歡這個姿勢,因為這樣兩個人貼得最緊——語帶歉意地說:“你從用晚膳的時候就不對勁了,你覺得身邊滿布著太后的親信,尤其她們掌食,掌醫,你心裡很不安,是不是?”
俞宛秋連忙抱歉:“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疑神疑鬼,她們都是你***人。”
趙佑熙吻著她的頭說:“傻瓜,有什麼對不起的,你警覺心高,這樣很好,我雖然不大理會後宮的事,但也知道,後宮裡面,至親的人都不能相信”,他相信自己的母親,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