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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明晨還要早起··”

“你·你若是困得厲害··不可以先睡麼··”

“那怎麼行!你一個人怎麼生得出孩子來?”

聽罷這一聲理直氣壯的答覆,蘇三陡然一驚,推開他疾步朝臥室走去,將一腔慌張的聲音扔在身後撲騰:“你能不能不要把話說得這麼白!”

“我怎麼了?”白九棠一臉茫然跟了上去:“我總比你用的詞恰當吧!”

“那不一樣啊!!”蘇三滾入薄被中,貼著軟綿綿的靠背,坐直了身子。

“哪裡不一樣了??”藉著玄關透過來的光線,白九棠帶來的陰影龐大無朋。

蘇三縮了縮肩膀,蜷起雙腿抱成一團:“你是攻擊性動物,我是防禦性動物!怎麼可能一樣?!我即便說得再過火,也是隔靴撓癢,但你三下五除二就可以脫靴撓個夠,我哪裡惹得起你!!”

白九棠聞言呆了良久,跌坐在床沿抬手搓了搓臉:“他媽的!你怎麼會得分裂精神症的?是老子背的命案太多了吧?”

“你說什麼?”蘇三懵然吃了一驚,湊近身子拉了拉他的胳膊:“怎麼症?”

“分裂精神症!!”白九棠深埋著頭,艱難的嚅囁道。

“是精神分裂症吧??”蘇三眼如銅鈴:“老朱說我得了這種病?”

白九棠頃刻間抬起了頭,轉而又垂了下去:“他學的是外科,不是精神科,這僅僅只是猜測而已,你且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蘇三頓感失笑,卻也有些沉重。如此看來,白九棠一門心思認定自己有病,絕非只是在為其開脫而已。興許是他察覺出了異樣,急需一種合理的論據,來解釋那不合理的事情。

剎那間靈光一現,蘇三大放異彩的抓緊了他的手臂,拋磚引玉的撂出了問題:“我問你!是不是在黃公館發生的事,令人難以接受,所以你才認定那是病態下的行為?”

蘇三突兀提及此事,非但不怯弱,反而甚有底氣,白九棠一時迷惑,被牽起了鼻子,惶然應道:“怎麼可能這麼片面?接受不了是必然的,但你言行異常也是事實。我近乎感到非同一人所為,自然會有此疑慮!”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白九棠有此感知,算是清官中的清官了。蘇三啞口無言的眨了眨眼睛,忽然執拗的問道:“倘若真的有倆個人存在,你願意選擇誰?是當初那個正常的我,還是現在這個有毛病的我?”

白九棠聞言墜入了悲慼中,滿面焦慮的低吼道:“···你瘋了麼?什麼哪一個你?我只是打個比方罷了。”

“回——答!”

那鏗鏘的催促,像一張繃緊了弦的彎弓,令白九棠無比沮喪的愣了半餉,繼而怯怯的問道:“你是想把我也弄瘋吧??”

十成十的期待,換來了空對空的答案,蘇三傷神的撫了撫額頭:“你答還是不答!?”

“我發現自從把你從江裡撈上來之後,你便開始熱衷於威脅我了??”白九棠偏頭掠了她一眼,面容上浮起了一片陰雲。

“罷了··”臉一沉,牽了牽薄被,蘇三收兵了,臨了忍不住丟了個炮彈:“你說得對,我九死一生,都是‘拜你所賜’,哪能隨便威脅‘恩人’!”

“等等——”白九棠抬手攬住了那正欲下滑的背部,中招了。

“我人也撈上來了,歉也倒了,約定也履行了!順帶還唱了一次丑角!你還要怎麼樣?”

聽聞那一腔嗓音帶著走投無路的悲涼,蘇三頓感勝利在望,無辜的睜大了眼睛:“是你先提起的!我本來只是想讓你回答一個問題而已!”

“是我先提的?”白九棠大條的一愣,那邊廂立即推波助瀾:“你說自從把我從江裡撈上來之後——”

“好了!!”白九棠立即阻截,悻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