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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白九棠身上帶著傷,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昨夜飲那麼多酒,而今傷口開始發炎,腿上的舊傷未愈,在雨季痠痛難忍,背上的新傷作祟,有如荊棘纏身,真真是芒刺在背。

這是一間純日式酒館,江戶時代的建築風格,板式牆體、竹卷窗簾,高約一尺的臺基,四面通達的活動拉門。

臺基下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客人的鞋子,院子裡的櫻花樹宛如一個乾癟的怪獸,在冬季的雨天揮舞著枯枝。

日本在江戶時代以前是一個極為貧窮落後的國度,紙拉門和木板房只在京都能看見,農民住的都是泥草房,房內多數只有泥地,僅在正屋中間挖一個方形的坑,周圍用木板圍好,當做整個家庭最重要的生活設施——火塘。

火塘平時用來生火做飯,晚上照明,冬天取暖,全家晚上所有的生活都圍繞著火塘進行,甚至連睡覺也在這裡。

白九棠對日本人的歷史不感興趣,但他新近惡補了一堂課程,起碼知曉了日本人為何以跪為坐,那原因曾令他感到大為吃驚,繼而也更生鄙夷。

原來早期的日本人是沒有內衣可穿的,為了不讓私…處走*,便雙腿併攏以跪為坐,並稱之為“正坐”。歷史發展到後期,日本人終於穿上了內衣,男人們才得以盤腿而坐。

這樣一個落後的民族居然敢自稱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白九棠實在不敢恭維那份畸形的自信。

“大哥,還要等下去麼?”老何從旁垂問。

“現在幾點了?”白九棠目不斜視的盯著手中的杯子,蹙眉問道。

“快兩點了。”老何挪近了身來,掏出兜裡的紙菸遞了一支過去,“姓劉的這是什麼意思?放咱們鴿子?”

“他在確認我的身份。”白九棠陰霾的飲乾了杯中的水,接過紙菸叼上了嘴。

那一肚子的白水為新到的成員高興的蕩了一蕩,引得這副身軀的主人眉心更緊,終是耐不住咬著紙菸低喝道:“老子不想再喝水了,叫酒保上酒。”

“那怎麼行,您的傷口都發炎了。”老何立刻擺正了臉色。

“發炎又怎樣老子已經在酒肆喝了一晌午的水了”那邊廂憤憤的翻了翻眼簾,“冊那娘那個B”

聽得當家的抄起了戚青雲的口吻罵娘,想來是既窩火又無聊,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了,而這導火索卻不是因為對方失約,僅僅是因為在該喝酒的地方未能喝上酒

老何猶豫了一會兒,叫來了一壺度數不高的燒酒,那邊廂滿面陰沉的執起酒壺,連飲了兩杯才順過了氣來,像是小屁孩終於在遊樂園坐上了旋轉木馬一樣,暢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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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一上桌,局面便不再受控制,一人獨飲不如眾人參與,一壺燒酒很快變成了一摞燒酒,話說寧安已是寧祥眼中的“萬杯不倒”,而白九棠的海量則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或許是血統的原因在作祟,怎麼看都有幾分塞外的豪氣,一盅接一盅酣暢淋漓,只差舉杯敬天地,便可策馬馳騁而去。

酒過五旬,漫無終點的等待迎來了糟糕的結局。敞開的拉門外出現了福寶的身影,老遠伸著脖子四下張望,瞅準方位獻上一堆媚笑,卻是未敢脫鞋進入,遠遠的哈腰說道:“白老闆,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劉老闆臨時有點急事,來不了了,您初來乍到,好多地方都還沒來得及瞧瞧,不如今兒先溜溜,明兒再約時間吧”

這個訊息令眾人大為光火,騰騰騰地站起身來,準備將那小廝拎進來修理一通。

福寶見勢張惶失措,在門外的臺基前倒退了兩大步,結結巴巴的說道:“白……白老闆……他……他們這是要幹啥啊……”

白九棠一副無酒不歡的樣子,倚在矮桌上單手支頭、從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