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蔡學良才喃喃地說:“女兒啊,爸爸媽媽現在就在你身邊,爸爸對不起你啊,多年來只顧自己工作,忽視了對你的關心、愛護和教育,以至於讓我有今天的懲罰。女兒,我是唯物主義者,從不相信有天堂和地獄,更不相信有鬼神,但是此時此刻,我祈求上蒼將你帶到天堂去,讓你成為有神靈庇佑的最快樂的天使。”說完,也已是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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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委書記之女突然死亡引起了各種猜測,為平息人們無數天花亂墜的不實傳言四處傳播,蔡學良要求公安機關加緊破案,不論是自殺還是他殺,都要早作結論。
法醫認為蔡芬的具體死亡時間是頭天晚上十點左右,死亡原因是溺水。公安人員經過縝密偵查後認為,蔡芬最大的可能是從高峰大橋墜落文秀河中的,然後被急流衝到打撈起她的那個位置。但至於是否在橋上不慎落水,還是自尋短見,或者被人故意推下河中,一時還下不了結論。因此只能從她的周圍人群中試著排查,看誰與她存在恩怨情仇,具有作案動機和作案時間。
嫌疑最大的鄭金平自然免不了被公安傳喚,但由於鄭金平有當時不在場的證據,公安機關只能將他暫時排除。因為有一個按摩女作證,案發時鄭金平正與她在酒店行樂。
公安機關還懷疑過他的妻子鄒娜,但由於證據不足,也只好先放在一邊。根據蔡學良的提示,他們又開始尋找那個寫信之人,最終將李唯一請進了公安局。
李唯一已是第二次被“請”進公安局了,心想真是倒楣透底。
“那兩封信是你寫給蔡書記的嗎?”公安問。
“是。”
“你為什麼要寫那兩封信,是對死者蔡芬不滿嗎?”
“是。”
“別人有婚外情本與你無關,只因你與死者的丈夫牛春早是好朋友嗎?”
“是。”
“所以你為好朋友抱不平,對死者未守婦道心存怨恨是嗎?”
“是。”李唯一意識到什麼,接著說:“不過……”
“我再問你。”公安沒有讓李唯一說下去,“因為心存怨恨,所以你巴不得她早點死是嗎?”
“不是。”李唯一慌神了,“不是這樣的,我從沒有讓她死之心。”
“你也許是不想讓她死,但你與她發生爭執時失手將她推入河中了!”
“不是,不是,你怎能這樣問訊,完全是胡說八道。”李唯一激動得站起來。
“先別激動。”另一公安示意他坐下,說,“那你給蔡書記寫信為何不署自己的真名,你曾經還是他的秘書,有話不可以明說嗎?”
“這畢竟是叫人尷尬、讓人難堪的事情,我怎麼好署上自己的名字,不是自討沒趣嗎。”
“那你為何要以老幹部的口吻寫第二封信?是不是想迷惑人們的視線,好實施你不可告人的計劃?”
“絕無此意。以老幹部的口吻寫信完全是因為老幹部的聲音更能引起蔡書記的高度重視。”
“那你為何不說案發當晚你在什麼地方?”
“我……”李唯一欲言又止。
“說呀?”
“……”李唯一吱吱唔唔還是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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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學良不相信女兒會不聲不響地自尋短見,更何況,連個隻言片語也沒有留給父母,這顯然不符合常理。蔡學良確信,女兒儘管一向任性,但決不可能毫不顧及父母的感受。就算她因為內心對丈夫充滿愧疚,也不至於要選擇自殺這條絕路;退一萬步講,就算女兒有了尋死的念頭,但也不至於連臨終話別的話也不留給父母。也就是說,她至少要留下向父母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