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做農夫妻,不做王侯妾。
她不想給人做妾。
只是她二月裡及笄,親事至今還沒有定下來。
這一趟來東昌侯府,她隱隱覺察何處不對。尤其王氏此番似是待她親厚,祖母也有意讓她多同王氏接觸,她讓路寶使了些碎銀子,才打聽到東昌侯世子就這幾日便要回府,她忽然猜出祖母和王氏的用意來。
她實在沒有旁的法子了,才想著借這場倒春寒,咬緊牙關,淋了不知多少遍涼水,才大病一場,將納妾之事避過去。
二哥還在替她的婚事張羅,她能做的,便都竭盡全力在做。
她和二哥雖然都是姨娘所出,但因為母親膝下無子,二哥自幼是抱到母親房中當嫡子養大的。
二房就這麼一個嫡子,父親和母親都看重。若不是有二哥照拂,她在府中的境遇只怕還要再難些。
二哥同母親的孃家,葉家家中子弟走得親近。
葉家是將門。
將門中人對這些有的無的看得不如建安侯府這樣的清貴人家重,二哥是想借葉家的關係,在軍中給她尋一門親事。
新帝登基兩年,提拔了不少新貴。
尤其是軍中新貴。
這些新貴大多沒有什麼世家背景,卻手握兵權。
二哥是想替她尋這樣的親事。
但在建安侯府這樣的世家眼中,這些新貴是眼中釘,肉中刺,祖母和大伯父未必會答應。
楚洛心中清楚,急不得。
急只能自亂陣腳,如今,權且先走一步看一步。
至少,她還有二哥幫襯著。
第002章 小馬駒
楚洛醒了,子桂便喚了大夫來看。
大夫見她終於退燒,心中方才舒了口氣,若是再燒下去,怕是人都要燒糊塗了。
大夫重新開了方子,讓藥童照著藥方抓藥煎藥去。
藥童煎好藥,端到稻香苑的東暖閣中,楚洛只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讓子桂在耳房中偷偷倒了。
子桂不解,「東昌侯世子都走了,小姐這藥也當喝全了,連著病了好幾日,怕身子都拖累了。」
楚洛溫和笑了笑,「東昌侯世子一來,我就病了,東昌侯世子一走,我的病就好了,你說祖母和侯夫人心中會不會有旁的計量?」
子桂心中豁然開朗。
楚洛繼續笑道,「傷寒雜症拖個十天半月是常有的事,眼下何必在這節骨眼兒上去觸祖母和侯夫人的黴頭?燒都退了,便無大礙了,也不急在這幾日。」
子桂心中嘆道,早前是疏忽了。
楚洛便又笑了笑,重新低眉翻看手中的書冊。
侯夫人盼著給東昌侯世子納妾,早些替府中添丁。如今,她在侯夫人眼中,是個連倒春寒都會風寒發燒十餘日未見好的人,侯夫人日後是不會再將納妾的心思放在她這裡了。
楚洛心底澄澈,卻未再向旁人道起。
……
楚洛大病未愈,老夫人怕府中旁的姑娘也跟著染了風寒,只讓身邊的管事媽媽郭媽媽每日來看她一次,除此之外,也未讓府中旁的姑娘來探望。
敲東昌侯世子風波過去,楚洛也正好落得清淨,每日在房中翻翻帶來的醫書,心情放鬆了不少。
聽聞這幾日,東昌侯得了幾匹小馬駒,借花獻佛,正好送與了建安侯府的幾個姑娘。
一人一匹。
東昌侯府內又有一個現成的馬場,世子夫人這幾日都帶著建安侯府的幾個姑娘在馬場內練習騎馬。
世子夫人是侯夫人王氏的女兒譚雲,早前嫁到了建安侯府做長房兒媳。
建安侯府的爵位由長房承襲,府中的公子小姐,並著下人都循禮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