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徹會意,「但是沒有人入內……」
那時船艙裡只有他和她,他還初初吻了她。
他同她在一處呆的時間也不斷,楚頌連不應當既不在門外,也沒留意陶真出了船艙,反倒讓楚洛同一個陌生男子一處?更有甚至,刺客入船艙行刺,打鬥激烈,時間也不短,卻一直未見楚頌連入內尋楚洛?
兩人想到了一處去,四目相視,彷彿也忽得沒了早前的尷尬。
楚洛眼中都是猜測,喉間輕輕嚥了咽,「二哥是記在母親名下的嫡子,所以同母親的孃家葉家走得近。葉家早前是將門出生,府中的子弟自幼都會學習武藝,葉亭風時常說二哥身手不差,出事那天,二哥不應當沒來船艙尋我。」
楚洛看向李徹求證。
李徹先前就說二哥安全,那李徹心中是有猜測的。
李徹果真看她,「同你和楚頌連一道來的人是誰?」
楚洛錯愕,「陶真?」
陶真?李徹似是對這個名字有些許印象,稍許,微微挑眉,「冠洲陶家?」
陶伯伯是舉家遷去了冠洲,楚洛頷首。
李徹卻忽然噤聲了。
不僅噤聲,連眉頭都皺緊。
「他同你和楚頌連去南郊馬場做什麼?」他是懷疑楚洛口中的那個陶真,又尤其是冠洲陶家的子弟,天下間哪有那麼巧的事……
楚洛微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那日李徹也在。
李徹知曉她會錯了意,沉聲道,「朕知道你同陶真說親,朕是想知道,為什麼這麼急?前一日剛回京,第二日就同他一處?還有,為什麼要去南郊馬場?」
楚洛看了看他,輕聲道,「陛下十一月中在京中舉辦賞梅宴,召了外地世家子弟入京,陶真是從冠洲趕來的。二哥同他敘舊時談得投機,二哥想撮合我們二人,便約去了南郊馬場……」
「時間是誰定的?」李徹問。
楚洛想了想,蹙眉道,「似是陶真,聽二哥說,他忽然說他後兩日有事,所以……」
李徹應道,「姑母邀朕去南郊馬場也是臨時決定的……」
楚洛倒吸一口涼氣,心底莫名湧起一股不安。
李徹又道,「他要有去南郊馬場,又要能成功脫身,需要合理的理由,這個理由隱晦且一定不會人懷疑……」
楚洛不寒而慄。
李徹繼續看她,「陶家遷去冠洲多年,冠洲同京中路遠,他若喜歡你,心裡一直惦記你,知曉你在府中艱難,又怎麼會一直不管不問,等到忽然要入京的時候才專程來見你?」
楚洛愣住。
李徹眸間淡淡,「楚楚,你和楚頌連都被人利用了,用來替自己洗清嫌疑,所以,你二哥一定安全,因為你同朕一道落水,你二哥是唯一的人證,證明陶真是清白的。」
楚洛伸手捂住嘴角,忽得反應過來李徹所有的話,也反應過來,為何李徹說二哥安全,但卻讓她不要回建安侯府。因為京中出了事端,陶真一定會將二哥推出來,那祖母和侯爺這裡都會知曉她是因為要私會陶真才去的南郊馬場,不僅侯府知曉,京中有頭有臉的世家都會知曉,此事還牽連李徹遇刺一事,祖母和侯爺為了侯府的顏面將她……
楚洛木訥。
李徹也凝眸看她,沉聲道,「朕讓你去成州尋單敏科,朕不在的時候,你在成州不要露面,單敏科會想辦法會護你周全。等風波結束,朕會召你入宮侍奉,你無需同任何人做任何解釋,京中都會相信你去南郊馬場是因為朕要你去,你私會的人是朕,而朕遇刺之後,同朕在一起的人是你,旁的謠言都會不攻自破;但若是風波結束,朕沒讓人來成州接你,你日後也不要回建安侯府,單敏科是朕信得過人,他會替朕安置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