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建安侯府到最後還是沒拎清!
明知這關乎建安侯府闔府興衰的大事竟都瞞著陛下!等到眼下東窗事發,建安侯府自己根本無力迴天,才來一句全憑陛下發落!
陛下要如何發落!!
是讓陛下自己親手將六小姐往火坑裡推嗎?!
大監眉頭緊蹙,這是將天大的難題踢回了陛下處,剮陛下的心……
今日是臘月初九,陛下盼了許久六小姐回京,今日又是六小姐的生辰,陛下讓他去城外迎六小姐去賞梅宴,恨不得將六小姐捧在手心裡,今日原本也是……
大監惱火。
這回,建安侯府是陛下眼中是徹底失了最後的根基。
果真,殿中寂靜得連一根針的聲音都沒有。
李徹面色鐵青,一雙怒目看向殿中長跪不起的建安侯世子,氣得呼吸起伏著,半個字都沒再多說。
整個殿中的氛圍緊張而肅殺,似是生殺都在一念之間。
正在此時,殿外連串的腳步聲傳來。
大監心頭一凌,是順子的聲音……
此時順子入內怕是不妥。
大監正欲退出殿中攔著,順子卻已入內,只見建安侯世子整個人跪在殿中叩首不起,順子愣了愣,再看向陛下,更是一臉陰沉可怕,似是整個人的臉色都是鐵青的,順子趕緊低下頭去。
大監揮手,想讓他退出去。
順子素來同大監默契,連忙輕手輕腳往後退。
誰知李徹目光卻看過來,冷聲道,「什麼事?」
順子沒走成,只得又硬著頭皮躬身向前,也顧不得建安侯世子還在殿中跪著,恭敬出聲,「啟稟陛下,東昌侯世子求見。」
東昌侯世子,譚源?
大監倒是意外。
東昌侯府同建安侯府本是姻親,兩家關係素來親近,走動也密切,建安侯府的老夫人也是東昌侯府的姑奶奶,這時候東昌侯世子來……
大監半躬著身子,半轉回身子看向李徹。
此時,建安侯世子尚在,一側還有陛下才將砸碎的茶盞,陛下雖是避開了建安侯世子,但也砸到了世子近側,一片狼藉,旁人一看便知先前建安侯世子觸怒了天顏。
恐怕……
而殿中正跪著的楚頌平聽到譚源殿外求見,也重重閉了閉眼,若是陛下召譚源內,讓譚源見到他這幅模樣,便是狠狠打他和建安侯府的臉,他怕是要將侯府的顏面都丟盡了。
但眼下哪裡還顧得什麼顏面!
楚頌平臉色煞白。
李徹眸間微微滯了滯,問道,「譚源有什麼事要見朕?」
順子倒是沒想到陛下會繼續問,當下,順子還弄不清楚先前殿中的情況,只瞥了眼大監,見大監搖頭,順子知曉隱瞞不得,便將東昌侯世子先前在殿外說的,悉數陳述一遍,「回陛下,東昌侯世子是說明日要領駐軍啟程返回,今日有事想要覲見陛下,也特意來同陛下辭行的。眼下,東昌侯世子就在殿外候著了,說不急,等陛下何時召見都可……」
這是東昌侯世子的原話,也符合譚源性子。
譚源雖說不急,但順子是大監的徒弟,能在李徹身邊走動,自然也是人精。寧王之亂後,東昌侯世子在朝中的地位與日俱增,旁人若說先前那番話,許是真需在殿外候著,等陛下將殿中的事情處理完;但殿外的人是譚源,譚源如今已是天子近臣,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所以順子才會入內通報。
大監心知肚明。
東昌侯世子同建安侯世子,早前在陛下跟前走動得都很勤,大監對兩人的性子都很熟悉。
陛下心底看重東昌侯世子譚源,因為在東昌侯交出兵權的時候,東昌侯世子處世得當,給軍中做了表率,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