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對方是否聽懂了,只見他快速地搖了搖頭。
「我數一二三,我們衝到對面的那根柱子後面。」陳僅指指自己的眼睛,「跟著我一、二一一」
就在同時,七八個武裝警察衝進了大門,跟在陳僅身後的男孩因為年幼心慌,本能地端起槍想要虛張聲勢。結果卻被警方視作危險之舉,率先朝他開了一槍。
「住手一一」陳僅失聲叫了出來。
少年的右臂被擊中,手一震甩脫了步槍。走在他前面的陳僅本已經提前丟掉了自己的槍支抬起手投降以求自保,但一看到男孩痛苦地倒地,他也顧不得了,衝上去把他從地上拖起來。
「你們他媽瘋了嗎?他只是個孩子!」有一名警察上前來準備接過那瘦弱的身軀,卻被他一肘撞開,他的無名火燒得越來越旺。
於是換了另三個警察上來,費了番工夫才制住他,陳僅也沒少挨幾棍。
「送這孩子去醫院一一」他嘴裡還在那兒不馴地嘶吼著。
也許是見多了那些為了生存誤入歧途,最終橫屍街頭的貧民窟少年,警察的神情都很冷漠平淡。
好吧,這幫木頭人真的惹惱他了,徹頭徹尾。
被帶到警察局的時候,陳僅被不客氣地請進了深灰色三合土厚面牆,並裝有鐵欄杆的拘禁室,有幾張條凳,他的對面還坐著幾個髒兮兮的黑幫分子。
陳僅心想,也有陣子沒有在拘留所過夜了,他的生活還真夠刺激啊。通訊器也沒帶,也不給機會很帥地說一句:我是美國遊客,我有權保持沉默,一切等我的律師來說話。
那一個晚上都是在拘禁室內度過的,中途有兩次差點睡過去,卻都被兩名警察單獨押進一間封閉式的審訊室通問口供。
媽的!不給老子洗澡睡覺,是想玩屈打成招麼,這些巴西警察動粗非常有技巧,看不見又容易疼的地方他們最喜歡了。
陳僅做出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目的就是磨時間,人家跟他說英語,他就答粵語,人家拍桌子大罵,他卻突然禮貌地討水喝。
陳僅心裡也明白,再這麼拖下去,掛彩的地方還要多,現在沒下狠手只因為還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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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審訊的但衣已經火大了:「這傢伙是混蛋!你們暫時撬不開他嘴巴,再兩天不睡我看他撐不撐得住。給領事館打電話查一查。」
陳僅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心中頗有些得意地暗嘲:這幫龜孫子看來已經知道我是老手了,不過不好意思,萊斯利陳的檔案可清水可純良了,就差發榮譽市民勳章了!老大我可是有好幾張身份證和護照的,不知道你們要哪張。查吧,查得到我就認栽!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和輪番遇供的重壓下,睡眠不足加體力不支,意識漸漸有些模糊起來,陳僅甩了甩腦袋估算著已經過了多久,離他被捕是有兩天兩夜了嗎?但藉由這種迴圈的折磨,他卻漸漸心如止水,他試著將之前的那些狂躁統統沉澱下來,現在只要專心冥想要怎麼儲存體力撐下去。
就在他以為下一輪審訊又要開始,突然有個警員急衝衝開啟門伸進頭來。
「不是說沒事別進來嗎?」顯然是小有官階的大塊頭不快地瞪過去。
警員用一種惶恐的語調說:「局長他們來了。」
對方一怔,披上椅背上的警服外套:「在門口看緊這傢伙,我去去就來。」
大約二十分鐘後.有兩名警察進來帶陳僅回到最初的拘禁室,通風,有條凳和鐵柵欄,可以打盹,可以討水喝,還可以申請上側所,最奇怪的是,居然升級為單間,除了走廊裡巡警,沒有閒雜人來打擾,條件真是好得出奇呢。不過陳僅可不認為他們這是良心發現了。
某個預測在胸中慢慢成型,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