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在高大壯的帶領下,整隊人馬一起出動,而這麼遠距離的任務,來回少說也要三五個月,何採他們無法跟隨。
一得到訊息,何採立即把訊息傳給了楚定江。
安久這邊,除了樓明月接的任務尚未完成之外,其他人已經連夜上路。
星夜快馬疾馳。
待日出之時,已距離汴京幾十裡之外。
越往北地,越是能感受春寒料峭,汴京如今早已卸下厚厚的冬裝,而此地清晨枯葉上還結著厚厚的霜。
高大壯栓好馬,哼哼道,“定是被人算計了,才接到這份任務!”
李擎之是個血性男兒,當即道,“不錯了,去戰場助一臂之力,比成天殺些身份不明的人好的多!”
“你知道什麼?”高大壯拈著蘭花指狠狠點了點他寬厚的胸膛,“咱們大宋的軍隊,有多提不上把,你沒見識過,根本不能感同身受!”
聽他這麼說,隋雲珠道,“高大人莫非是……”
高大壯的聲音聽起來很娘氣,難免讓人想到太監,只不過沒有人敢張口去問。
出乎安久意料,高大壯竟然沒有生氣,反倒是幽幽嘆了口氣,“當時我是親眼看著那些草包臨陣逃竄,真是不堪。”
安久冷不丁的插了一句,“我還以為太監做監軍才是毀了宋軍的關鍵。”
“……”
春風輕輕拂過,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高大壯突然爆發,一手叉腰,一手點著她,“你懂什麼?!太監少的是一條腿又不是少腦子!別以為有楚大人護著你,你就可以胡亂給人扣帽子!”
安久一臉淡然的看著他。“我不會同你這個殘障人士計較。”
高大壯別的沒在意,但是“殘障”二字聽的明明白白,頓時擄起袖子就要掐架,“你個小矬子,小地墩!你給我說清楚,誰殘障!”
“大人息怒。”隋雲珠伸手擋住他抓過來的一爪,“梅娘子心直口快,並無心詆譭侮辱,大人有容人雅量,還請饒過梅娘子這一回。一切以任務為重啊!”
還未到達目的地,就出現內訌,這在控鶴軍中是受到處罰。
高大壯一經提醒,想到方方面面的顧忌,又有了個臺階下,便甩手道,“罷了!反正我也不是太監!”
眾人聽罷,心說沒看出您哪兒不像太監,再者便是無奈。您不是太監跟人急什麼啊!
“大人能否詳細說說戰場之事?”李擎之在沒有進入控鶴軍之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從軍,滿心熱血的希望能夠率軍擊退遼國,因此他對這次的任務尤為上心。
高大壯見眾人都一副感興趣的樣子。清了清嗓子,“八年前,我身在控鶴軍中,那回也是被派到戰場協助宋軍作戰。那會兒我才十六七歲,跟你這傻大個一樣滿腔熱血,辦事不計生死。比領其他任務時要賣命的多!記得當時我們豁出命潛入敵軍陣營,蒐集到許多至關重要的訊息,當時宋軍將領也是信心滿滿,可是待首戰之時,遼軍鐵騎氣勢磅礴的逼近,呵呵,咱們軍隊計程車兵嚇的蛋都軟了,有一個逃兵起了頭,便一窩蜂的逃竄,誒喲,當時我站在半坡上,那個場面叫一個壯觀!鐵騎還沒有到跟前,宋軍已經被自己人踩踏死傷。”
“待到宋軍撤離,偌大的戰場上只有遼軍和一個太監。”回憶起那一幕,高大壯至今感慨,“我聽見那監軍高呼吾皇萬歲,便抓著劍孤身衝向遼軍!震驚至極。”
後來那太監被亂箭射殺,但是遼軍給予的足夠的尊重,並未損毀其屍首。
高大壯親自裹了屍首為其下葬。
“那太監六七歲便被斷了子孫根養在深宮裡,沒有什麼見識,也就是識得幾個字,知道怎麼看人臉色罷了,哪會做什麼監軍!”高大壯嘆息,“只不過他算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