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走過去,水患自己自己退了。」沐青天沒好氣地說。
「所以,無論什麼馬車,都沒有區別。」
朱祐樘親自點了官兵跟隨沐青天,防止有刁民起義。顧帆身著盔甲,騎在馬上,身後的馬車裡坐著軍師。
「賑災還要帶軍師?」沐青天悄悄問。
朱敬守寵溺地揉了揉他的腦袋,說:「軍師不只是打仗時用的到,平常也能出謀劃策。」
「原來是這樣。」
軍師名叫「柳斷」,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跟柳歸舟一個姓。
顧帆整理了行囊,掀開車簾對裡面的人說:「小影,接下來的路很長,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就跟爹說。」
爹?
誰知道柳斷根本不領顧帆的情,冷漠道:「賑災事大,草民不會拖累大家,顧大人不必提醒。」
「小影……」
「顧大人,草民姓柳名斷,不知『小影』是在叫誰?」
顧帆眼中閃過疼痛,沒說什麼,默默放下車簾。
沐青天趕緊縮回八卦的腦袋,結果還是被顧帆看見,狠狠瞪了他一眼。
「誒,顧帆這個渣男不會跟軍師還有一腿吧?」
朱敬守之前從沐青天那裡學到了很多新詞,其中就有「渣男」。
「卿卿原來喜歡這種的?」
沐青天歪頭,哪種?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慶王殿下的腦子裡裝的恐怕不是天下,是黃泥。
「好了好了不鬧了。」朱敬守笑著抓住沐青天要撓他的手,「顧帆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柳歸舟有個養子,叫顧遠影。」
哦——原來渣男是想打親情牌。
「王爺,都準備好了。」小壹在車外說。
「出發。」
錢多多沒有跟著大家來順天府,而是去了杭州府,找一戶姓張的人家,去學做生意。
聽說沐青天要往浰頭去,多多向師父告假,收拾包袱出發,準備在浰頭和沐青天匯合。
走出順天府之後,周圍一下蕭條起來——相對京城而言。沐青天坐在馬車裡翻著手上的名冊,查詢可疑的人。
他還是相信李廣在隊伍裡安插了奸細,因為他的藥已經吃完了,李廣沒必要多此一舉,專門派一個人給他送解藥。
下午,車隊休整。顧帆在不遠處摘了些果子回來,遞給坐在石頭上喘氣的柳斷。
柳斷是柳歸舟從亂葬崗裡撿回來的,只剩一口氣,還好是柳歸舟醫術高超,要不早見了閻王。不過他也從此落下了病根,不能劇烈運動。
柳斷本不該隨行,但他偷聽到顧帆的話,說花燈節上遇到一個很奇怪的人,有可能是柳歸舟,叫他們去查。
在柳歸舟還是鎮武將軍夫人的時候,柳斷拿顧帆當父親敬著。可後來柳歸舟被趕出去,他再不信任顧帆,視他為仇人。
他給自己改名叫「柳斷」,意為「一刀兩斷」。
柳斷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找到義父柳歸舟,陪伴左右。所以聽說有柳歸舟的訊息後,他說什麼也要跟著一起來。
「小影……柳斷,爹給你摘了些果子。」
柳斷拿著水袋撇過頭去,看都不看顧帆一眼。
沐青天眼饞,剛起來就被朱敬守捏住了後頸皮。
「卿卿想吃,本王叫小肆去摘。」
小肆:內個,王爺,我好歹也是王府暗衛呢。
「我那是想吃果子嗎?」沐青天漲紅了臉,「我這是去打探情報!」
順便吃果子。
朱敬守無奈,只能把人扶下馬車,看著他顛兒顛兒地往柳斷那邊跑。
「軍師,本官有些餓了,這果子能分我一點嗎?」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