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敬守看出他的糾結,說:「朝廷派人賑災,並不是隻救濟一個地方。」
倒賣藥材事大,若是真的發生,殃及的可就不止浰頭百姓了。
「我傳書給顧帆,讓他先行。」
「也好。」
銀瓶離城的那天是張燈結彩,全是富商的手筆。沐青天和朱敬守悄悄跟在車隊後面,打聽情況。
誰都沒料到,出城第三天,銀瓶就被秘密殺死了。
事情還是朱敬守發現的,因為他總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兒,尤其是這幾天銀瓶還病了,不再露面。
「怎麼回事?」沐青天驚訝。
「恐怕真的是像你想的那樣,杭州那個富商要殺人越貨。」
沐青天心跳得很快。
「那也不至於殺人啊。」
「現在水患饑荒,死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沒人會去查。」
「可銀瓶也是他花錢買下來的……」
沐青天腦子靈光一閃。
「她假借你的名義,根本不是想吸引富商的主意,而是為了威脅他。」
倒賣藥材這種事,東窗事發,掉腦袋是逃不了的。大概銀瓶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富商的計劃,藉機行事,用慶王來要挾,逼富商娶她。
「不管怎麼說,先去杭州府再說。」
錢多多老早得到了兩個便宜爹的信,按照估計的時間在城門口等著。
「喂,你到底在等什麼人啊,本小姐的鞋子都濕了。」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嬌俏的小姑娘,嘴上說著嫌棄,可還是站在原地陪錢多多等著。
「何小姐要是累了,不如早點回去。」
「你!」
一輛馬車自遠處駛來,多多瞧見車頂上特有的流蘇,就知道來的是誰。他眼睛發亮迎上去。
小肆勒馬,呵斥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少年郎道:「閒人退避。」
錢多多面無表情,說:「哥哥,打賭嗎?」
小肆最喜歡打賭了,他喜歡未知的刺激,也喜歡猜中後的快感。
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正當他準備把人趕走的時候,車廂裡突然傳出朱敬守的聲音。
「小小年紀,不如與他賭一賭。」
「呀!你跑那麼快幹什麼!」小姑娘提著裙子追上來,「這就是你要等的人?也太沒禮貌了吧,還不下車!」
小肆皺眉。
怎麼還有個嬌蠻的小姐。
「你想賭什麼?」
「賭裡面坐著的是不是我爹。」錢多多說。
沐青天差點一口茶噴出來。朱敬守拿起帕子擦擦他的嘴,笑著說:「小半年不見,他膽子更大了。」
小肆警惕起來,說:「我家老爺無兒無女,你到底是什麼人!」
沐青天「嘖嘖」搖頭。
「英俊什麼時候被除名了,我怎麼不知道。」
「你怕了,你不敢賭。」錢多多風輕雲淡,「那不賭了。」
說完,他轉頭就要走。
「站住!你到底是什麼人!」小肆下馬揪住錢多多的衣領。
「呀!大膽,你放下他!」穿著鵝黃色裙子的小姐在旁邊尖叫。
好一個獅吼功。
「你不放的話,本小姐就去找我爹,你們連城門都進不去!」
……
「呀!本小姐在幫你說話,別拽本小姐的頭髮!」
錢多多冷漠地鬆開手。
坐在馬車裡的沐青天和朱敬守在「神交」。
想哪兒去了,是「用眼神交流」。
沐青天:外頭那小姑娘怎麼回事?
朱敬守:兒子出息了,惹的風流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