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在這裡換嗎？」池遇抱著衣服問。

「不能。」沈欽冷冷地說，「快去換，你哥今天不去，剛好我今天有事要回沈家，等下順路送你過去。」

池遇抱著衣服被趕進了洗手間，門在他的身後啪嗒一聲合上了。

薛美蘭約池遇的地點在cbd的一家商場門口，沈欽的車停在路邊，時不時就有人過來拍照。

在第五次和車外的攝像頭來了個對視之後，池遇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哥哥，你不是有事要回家嗎，你先走？我去路邊等就好。」

薛美蘭個人的時間觀念向來都很精準，這次遲到了這麼久，說明她的身邊應該還有別人。

「沒什麼事。」沈欽說，「沈家分公司一個不幹陽間事的老頭被我架空了，今天去了我爸媽那裡，試圖憑著親戚關係給我找點麻煩。」

「有興趣？」沈欽轉頭，見池遇聽得認真，「給你多講講？」

「很有意思。」池遇還是第一次聽沈欽提家裡的事情，沈欽平時對他們，其實是不愛提這些的。

先前透過沈希瑤，他其實隱約知道沈欽在家裡的地位，也能猜到沈欽人前人後的手段都不簡單，在察言觀色上不亞於任何人，在很多地方甚至細緻入微，只是願不願意講人話，得看沈欽的心情。

他其實有點明白沈欽喜歡電子競技的原因，在那種爾虞我詐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人，對追求絕對公平和實力的電子競技自然無法抗拒。

「那你給我多說一些唄。」池遇說，「我很想多瞭解你一點。」

池遇的學習能力很強，基本上只要沈欽提一點，他就能明白很多。

正聽著，他在不遠處看見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

薛美蘭剛到就注意到了路邊停著的車，也注意到了隨後車上下來的兩個年輕男生，接著就看見他們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不走嗎？」池遇拉了拉沈欽的衣袖。

沈欽到哪裡都沒辦法低調，就算他戴著墨鏡和口罩，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可那一身打扮加上氣場，到哪都不可能被人忽視。

「在我還是個黑粉的時候，我真是又聾又瞎。」池遇心說。

站在沈欽的身邊，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土包子。

「暫時不想回家，陪你待一會兒吧。」沈欽說。

薛美蘭果然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她和他的二婚丈夫一起，身邊還帶著他的小兒子。

「池……遇？」薛美蘭終於認出了自己的兒子，眼睛有些濕潤，「你都長這麼大了？」

「我快高考了。」池遇說，「然後就上大學了。」

幾年沒見，他媽媽倒是沒什麼變化，還是那麼得好看。

沈欽摘了墨鏡，沖薛美蘭點了下頭。

池遇長得很像他媽媽。

「這位是？」薛美蘭問。

「是我……朋友。」池遇其實沒想到沈欽會跟到這裡，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沈欽。」

「能不能快點，我好餓。」薛美蘭帶過來的那個孩子等不及了，大聲催促，「你們就不能邊走邊聊嗎？」

沈欽低頭看了一眼哭鬧的孩子，想踢一腳試試。

「孩子小，對不起。」薛美蘭有點尷尬，「我們邊走邊說吧。」

「嗯。」池遇應聲。

幾個人往cbd的商場內走。

「媽媽對不起你，你要來紐西蘭讀大學嗎，那邊的教育條件很好。」薛美蘭當初離開的時候，池遇還是個小朋友，現在又見到，總覺得有所虧欠。

「他不去。」沈欽說。

池遇：「……」

「媽媽你沒有對不起我。」池遇說，「你和池研東離婚，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有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