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難道他想攀交情,讓我放張須陀一馬?決不能放他。當即手微微一抬,語氣十分淡然“我們以前好像在哪見過?我卻不記得了。”
李棟見他僅僅抬了抬手,即傲慢又謹慎,也毫不在意。又是一笑,說出兩個地名。一個是潼關,一個是平原郡。潼關是楊玄感兵敗以後,李密企圖出潼關被府兵捉拿的地方。一個是李密從府兵手中逃跑以後,投奔郝孝德的地方。
既然李棟對李密從被捉到逃跑的路線瞭解得十分清楚,自然也是密切關注著他一切行動的人。由不得他不心驚肉跳。
李棟提及的往事,李密歷歷在目。腦袋裡洪地一下子湧上來了諸多情景。遭人捉,被人打罵,又如何與押送的親兵黨雨錢打賭,設謀灌醉親兵,在驛站逃跑,趕到郝孝德處投奔,全部湧上心頭。往事不堪回首啊,誰能想像得到,今天,李密竟然能如此勇猛,將大隋第一猛將挫敗手下。
李密的臉色微微發澀,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所提到的事,與自己密切相關,仍然強自鎮靜,不敢輕易承認。仍然淡淡稱說:“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不堪回首,徒贈傷感而已。”
李棟眨了一下眼睛,笑道:“還記得打賭之事麼?只要籠內逃得出去,自然就放你一條生路。至於……”說到這裡,李棟沒有明說,只是伸出手指向天上指了指,接著又說:“自然會有辦法。君子一言,四馬難追!大丈夫一言九鼎,絕不反悔!”
這次,李密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人的確是押送過他的親兵其一了。至於李棟究竟是親兵總管黨雨錢,還是眾親兵其中的一人,他仍然沒有弄明白。因為,他為了逃跑,向在押的眾人聚攏許多金銀賄賂親兵,親兵竟然知道。也就是說,他逃跑的時候,親兵也是知道的。早已看穿了他的把戲的嘛!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故意放走自己的。不然,連逃到哪裡都知道,他們想要再次把自己抓起來,也是舉手之勞。
李密騎在馬上晃了晃,幾乎坐不穩。因為,自以為十分保密,天下之人不可能會知道的事情,竟然被眼前的少年郎給一語道破,怎麼不讓他心驚肉跳。
“果然故人來到,別來無恙呼?”李密再也不敢託大了,立即跳下馬,衝著李棟深深躬了一禮,臉上傲慢的神氣蕩然無存,代之而來的是一臉的恭敬。畢竟眼前的人,親手放了自己,大恩不言報。一句話就證明了,他李密不是無情無意的人。
“那在下就多多承認了!”李棟仍然坐在馬背,沒有下馬的意思,只拱了拱手,算是對李密承認以前的事表示感謝:“我今天到這裡,沒有其他的意思。想把張須陀帶走。不知你意下如何?”
“……”
“……”
“……”
不止李密大出意外,連單雄信和王伯當以及在場所有的瓦崗寨義軍都以為眼前的人也忒狂妄了些。雙方耗費了那麼大的精力,死傷人數數以萬計,好不容易困住張須陀,此人輕描淡寫一句話,想把他帶走,哪那成!
單雄信聽完李棟所說,第一個不答應,往前提了提馬,伸手指著李棟,傲然稱道:“呔!你是何人,為何口出狂言,難道你有弄天的本領不成?就算你有弄天的本領,我單某人也不怕你!有本事的放馬過來,大戰三百回合!”
李棟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單雄信,李密倒在一邊連連勸阻:“左候衛,有話好好說,不要如此無禮……”
單雄信是翟讓的同鄉,自然也翟讓交情密切,渾不把李密的話放在心上,繼續喝道:“如果你能在某手上走上三百回合,我自然同意放掉張須陀。這話我先撂在這兒了,有膽量的就放馬過來!”
李棟仍然沒有言語,倒不是因為怕他。而是覺得,瓦崗本來是個賊窩子。不是李密上瓦崗,只憑翟讓短淺的目光,在亂世之中,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