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家裡是是非非只怕更多。咱們以後除了逢年過節的,就少和他們走動吧。等你考完這科春闈,也該早些把你的親事定下來了。依我看,明瑾只怕就是故意陷害你,想嫁進咱們家來。”
沈凌卻想得更多了一層:“也不見得,她拿的鐲子明顯不是咱們家的,她卻偏說是,若當真是刻意為之,何必拿玉鐲呢?倒不如隨意拿個髮簪扇墜兒的,這些東西常見,反倒不容易被拆穿。”
沈策腦中靈光一閃,只覺得想起了什麼,卻又抓不住,正要再想,卻聽得蔣敏道:“上回笑兒滿月,我看到白家的姑娘…是叫白琦菲吧,跟著白將軍一道回京了,出落得當真標誌,聽說也尚未定親,策兒覺得如何?”
沈策連忙擺手:“這個…全憑爹和娘做主吧。”
見他不好意思,蔣敏和沈凌相視一笑,便也不再多問。只打發了他去溫書,夫妻兩人自行商議去了。
蔣家則渾然是另一副景象。
蔣明珠和蔣明瑜一左一右陪著蔣老太太回到家中時,蔣雲、柳氏和蔣明瑾已經先到了一步,柳氏和蔣明瑾都跪著,蔣雲則黑著臉站在一旁。
蔣明珠一進門見了這場景,便在心底嘆了口氣,喊了聲“殿下”。
聶玄頓時擰了眉:“怎麼了?手上疼?”
“啊,沒,”蔣明珠下意識地抬了抬手,才覺得一陣接著一陣的疼。苦笑道:“方才還沒覺得,被殿下一說倒當真想起來了,有點疼。”
“回去要重新上藥包一下,方才你姑母弄得太匆忙了,”聶玄關照了一句,才又接著方才的話題:“那是怎麼了?”
被他這麼一打岔,蔣明珠倒覺得沒有方才那種感傷了,心裡一暖,便笑了笑:“沒什麼,只是忽然覺得看開了。”
這下輪到聶玄不解了,奇道:“看開什麼?”
“我爹啊,我小時候覺得他對我和我娘不好,還羨慕過柳姨娘和大姐、三妹,現在想想,也不過就是這樣吧。”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聶玄卻聽懂了,心知她多半是因為看到沈凌今日言行之中對蔣敏和沈策的諸多維護,以及處事的態度才會這麼說,便笑了笑:“出生不能選,丈夫卻是可以挑的。將來你可以好好挑個夫婿。”
蔣明珠只當他是玩笑,並沒有應答,只握了握拳,走進了屋裡。
蔣雲只在蔣母進來的時候迎了下,稍微緩和了臉色,很快便又沉下臉來,把下人全都打發了出去,親手關了門。
蔣明珠眼觀鼻鼻觀心地找了個下首的地方站著,心知今天定是有一場狂風暴雨了,索性沉下心思等著。
而柳氏和蔣明瑾自知惹了大麻煩,誰都不敢先開口,只默默地掉眼淚。
蔣明瑜雖不明所以,卻也看得出這會兒情勢不對,也戰戰兢兢地往蔣明珠身邊靠了靠。
蔣雲恨不能把這母女兩人扔到十萬八千里外頭去,眼不見心不煩,卻又有滿肚子的怒氣沒處發,盯著她們看了好一會兒,才咬牙恨道:“說!是誰出的主意!”
蔣明瑾怯弱地分辯:“爹,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在外面丟的人還不夠麼?!現在還敢跟我說謊!!”蔣雲早已認定這件事是柳氏母女自己設的局,想套住沈策,見她否認,劈頭就甩了她一巴掌,怒道:“老老實實說!”
蔣明珠站在七八步之外都聽到響亮的一聲,一旁的蔣明瑜頓時嚇了一大跳,驚得一個字都不敢說,往後縮了一步。
蔣明珠其實也有些驚訝,她還沒見過蔣雲發這麼大的火,不由有些擔心蔣明瑾害怕之下把真相說出來。
柳氏一看女兒被打得伏在地上,又是心疼又是害怕,連忙把她扶住了,哭道:“老爺這是要打死明瑾麼?倒不如先打死了我吧。”
母女兩人鬢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