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來辦。”
就這麼六個字,蔣明珠看到的時候卻忍不住翹起了嘴角,聶玄幾乎從不對她說多好聽的話,每一句都是實實在在的。但他說出口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蔣明珠放下心來,安心在溫泉別院住著。閒來和宋薇、裴氏說說話,和蔣蓉蓉逗逗趣,日子也過得很是愉悅。
聶玄說把事情處理完了再回來,這幾日就真的沒有來過。蔣明珠不是沒有和他分開過,他們成婚前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但這一回,卻不知為何格外想念他,甚至有點怨他完全不來看自己了。
聶玄雖沒過來,但每日都會有人過來請安,蔣明珠知道這是聶玄的心腹,不必避諱什麼,便問了問府裡的情況。
這人名叫戰歌,聽她問了,便恭敬道:“府裡一切安好,殿下請娘娘儘管放心,再過兩日,就能水落石出,到時候再來接娘娘回府。”
蔣明珠笑笑,這幾日她閒著沒事,也就琢磨出了聶玄為什麼要把她往別院送,一來是像他說的那樣,為了讓真正的兇手放鬆警惕,二來,他其實是擔心的,可以千日做賊,不能千日防賊,他怕在太子府萬一有個什麼疏忽,蔣明珠會出事,所以才把她送到這裡。這是他臨時起意挑的地方,裡面不可能有人事先動過手腳,而守衛的人,都是他的親衛軍裡調過來的,絕不會與府上那幾人有牽扯。
一旦想通了這一點,也就知道聶玄自己為什麼不過來了,上回就是因為他用了一方墨,就讓人有機可趁了,這回他寧可把自己也先隔絕在外,免得再有什麼萬一。
她以前覺得聶玄幾乎就是無所不能的,沒想到他竟也會有這樣害怕的時候,心裡又是想笑,又是感動,便只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每日讓阮斛過來診脈,然後給聶玄報平安。
十天之後,聶玄終於來了。
天氣漸漸熱了,蔣明珠在溫泉裡泡了一會之後便和衣躺在竹蓆上睡了,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在自己頸邊蹭著,便皺了皺眉,伸手拍了一下:“殿下,熱呢。”
她如今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的,身上跟揣著個小火爐似的,到了夏天自然很熱,模糊地抱怨了一句,便又睡了過去。
聶玄心裡癢癢,又捨不得再弄醒她,只得嘆口氣,從寢殿出來,吩咐莊嬤嬤別吵醒她,自去了前面花廳,讓人把宋薇和裴氏母子三人請了過來。
幾人都不是第一次見他,聶玄待他們幾人也很是和善,見他們來了,便抬手示意免禮,讓他們在下首坐了。笑著從袖中取了幾張紙出來:“兩位夫人,明珠和我說,想讓你們在離太子府近一點的地方住下來……不過我的意思,還是在朱雀大街那邊,離著宮門近些,跟太子府也不遠,跟國子監也很近,這樣往後更方便些。所以我就自己做主,在那裡置辦了一個小園子。”
他和蔣明珠是不會一輩子住在太子府的,而且只怕很快就要搬進宮中,而蔣志遠也到了可以進國子監讀書的年紀,所以他挑的這處宅院,把多方因素都考慮了進去,幾乎可以說是盡善盡美了。
宋薇一愣,她讓蔣明珠和聶玄說這件事,只是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讓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快,卻沒想到聶玄竟這麼快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下,甚至連宅子都替她們準備好了,一時就有點怔愣。
裴氏更是連連搖頭:“殿下,這、這如何使得。無功不受祿,我……”
聶玄笑笑:“於公,君有賜不敢辭,這個道理想必兩位夫人都知道的,推辭就不必了。於私,你們是明珠的親人,何必和我這麼客氣。”
他說著,便招手叫蔣志遠過來,笑道:“要是過意不去,夫人就好好教導這孩子吧,我看他是個好苗子,夫人教他成材,將來為我效力,報效朝廷。”
蔣志遠年紀雖還不到十歲,聽了這話卻似是聽懂了,眼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