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連忙接了過來,拿了銀票塞給他,又笑著迎道:“江總管進屋裡坐坐,喝杯茶再走吧?”
江清源本欲點頭,轉眼就看到蔣明珠立在一旁,只和裴氏母女說話,對蔣雲卻彷彿根本沒有看到一般,冷冷淡淡的,立刻改了主意,正色道:“蔣大人客氣,我還要回宮復旨,就不叨擾了。”
蔣雲不好再留他,江清源卻又特地轉過來,對宋薇和蔣明珠道了賀。
宋薇笑著命福嬸拿了紅包,蔣明珠也微笑著謝過了他。江清源這才拱手告辭。
蔣雲面上就有些不好看,但想著蔣明珠已是鐵板釘釘的太子妃了,到底還是壓下了這點不快,親切道:“婚期定在下個月十六,時間實在有些緊啊,咱們府裡有不少事要辦呢。大家都別在這兒站著了,到屋裡坐下說話吧。”
蔣明珠絲毫沒有給他這個面子的打算,冷淡道:“父親,我手上的傷還要換藥,先回去了。”
蔣雲在她這裡碰了個釘子,便轉向宋薇,想著以宋薇和軟的性子,多半不會讓他難堪,誰料宋薇說話是說話了,卻並不是勸蔣明珠一道進屋,而是溫溫婉婉行了一禮:“老爺,家裡的賬目我已經交給老太太了,老爺不如去幫老太太清點一下,免得將來說不清楚。”
蔣雲這會兒懊悔死了昨天沒有攔住蔣老太太,連忙擠出笑臉,放柔了聲音:“我也正要和你說這事兒呢,這事是娘做的欠考慮,畢竟家裡的事離不開你,你也不要賭氣,這就跟我去把東西拿回去吧。”
宋薇笑著搖了搖頭:“老爺說笑了,這麼些年我也沒怎麼管過,家裡不都好好的麼?哪兒就非我不可了?老太太老當益壯,身子也好,我反倒是三天兩頭都不得勁,再說我還要給明珠操辦婚事,確是分身無暇。”
蔣雲一聽就知道她和蔣明珠是鐵了心要和蔣家“劃清界限”,一時臉色便十分難看。想罵她們攀著了高枝就忘恩負義,又不願徹底與蔣明珠撕破臉面,只得把這股子氣嚥下去。含糊道:“也好,那就先讓娘代你管一段時日吧。”
宋薇到底厚道人,不願把話說得太難聽,聞言便也不再多說了。
蔣明珠卻已不願給蔣雲留臉面,清清楚楚道:“老太太昨日說的話,爹這麼快就打算當做沒聽到了麼?我卻是不敢忘的。”
她說完便一福身,與宋薇一道走了。
她們兩個一走,蔣雲自然也不再邀大家到屋裡說話,裴氏母女自然也順勢告辭出來。
蔣蓉蓉一臉興奮地快走了幾步,趕上前面的蔣明珠:“二姐!我聽丫頭說,昨天老太太說沒有你這個孫女,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把腸子悔青啊!真是太解氣了!”
蔣明珠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笑道:“你的丫頭還挺靈通的啊。”
蔣蓉蓉得意地一點頭,卻又苦下了臉:“哎,二姐你下個月就要嫁到太子府了,那我以後都沒什麼人能說話了。”
裴氏和宋薇走在她們後邊幾步,一聽這話兩人都笑了起來,裴氏嗔怪道:“你這丫頭,胡說什麼呢?”
宋薇也玩笑道:“看來丫頭們都不願意和我們這些老人家說話了。嫌我們不中用嘍。也罷,過兩年給你找個如意郎君,你也就不用整日陪著我們了。”
她平日裡也溫柔可親,卻是極少開玩笑的,蔣蓉蓉有點驚訝,又有點害羞,面上一紅,搖頭道:“我才不要,我就陪著娘和大伯母。”
裴氏也跟著笑了笑,目中卻蒙上了一層憂色,蔣蓉蓉的親事是她最大的一樁心事。她自知自己這樣的身子只怕是時日無多了,兒子是個男孩子,又肯用功讀書,將來能夠自立門戶,蔣蓉蓉卻是個姑娘家,若是她也撒手人寰,女兒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女,在親事上難免要吃虧。
蔣明珠看她神色便猜得到她的顧慮,伸手拉住了蔣蓉蓉,對裴氏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