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以如此蠻不在乎的語氣說著這些話,她不知怎地就覺得生氣。
什麼在商言商?難道他的在商言商,還包括“販賣人口”?
她越想越覺得氣憤,不自覺地就勇敢起來。
“這跟奴隸買賣有什麼不同?”她問。
他微頓,然後似笑非笑地睇著她。
奴隸買賣?她把降矢家形容成奴隸?這真是個有趣的形容,但他認為這根本是兩碼子事。
“我實在感覺不出這跟奴隸買賣有哪裡相同,如果這真是奴隸買賣,那我買的也是一個體質不佳,營養不良的奴隸,買來了還得先給他吃補品。”他打趣地說。
聞言,末央一震,旋即更覺得氣憤。
營養不良的奴隸?他……他說什麼東西?他是說她長得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這真是太無禮了,她雖然纖瘦,但她絕沒有營養不良,相反地,她的身體還不錯。什麼得先給補品吃,他真是個……
“你真是個狂妄又無禮的人。”她怒視著他。
他挑眉一笑,“我感覺你對我有深濃的敵意,為什麼?”
她瞪著他的樣子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怎麼?他跟她有殺父之仇嗎?他只不過有管收降矢家事業的可能,但並沒有毀了她父親降矢春夫。
只要降矢春夫有辦法,他絕不會逼迫降矢春夫放棄家族事業。但現在問題是……降矢春夫已經完全不行了,除非他找到注資者。
但事實上,這幾乎是不可能了。
“只要令尊能想出辦法,我絕對動不了他。”他說。
“我爸爸會想出辦法的,他絕不會……絕不會……”說著,她有點哽咽了。
是的,她爸爸絕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將她嫁進羅川家,他不會讓他心愛的女兒,像被買賣叫價的奴隸一樣,嫁進羅川家,絕不會。
如果羅川家跟降矢家沒有這層糾葛,也不是在這種威逼脅迫的情況下要她出嫁,她會願意的。
只要爸爸一句話,她就會聽從他的指示,相信他的決定,帶著父母親滿滿的祝福出嫁。
但現在,情況並非如此。
“我爸爸他……他會有辦法的,他……”她眉心一蹙,胸口發疼。
看見她那樣的表情,練無眉頭一皺,同情卻又不得不殘忍地告訴她事實。
“我實在不想潑你冷水,但是……你認為令尊還有辦法可想嗎?”
她一震,驚疑地望著他。
“所有人都知道降矢家積欠銀行近十億,注資降矢家就等於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般。”他直視著她,“沒有任何一個生意人,願意做這種血本無歸的生意,你明白嗎?”
聽他這麼說,未央不甘心地回道:“所以你跟你奶奶就乘人之危,在這個時候提出無理的要求?”
練無一怔,“無理的要求?”
他不記得他曾對降矢春夫提出任何無理的要求,他唯一的要求是要降矢春夫至少繳款正常,而這並不過分,也不無理。
“難道不是?”她慍惱不甘地瞪著他,“我不是奴隸,我不會嫁進羅川家。”
聞言,練無陡然一震——
奴隸?她?說了半天,原來她口中的奴隸不是降矢家的事業,而是她?
但問題是……她怎麼會是奴隸?她又為什麼要嫁進羅川家?而且聽她的口氣,她似乎是被羅川家逼迫的。
這就怪了,他什麼時候要她嫁給他了?他可是個獨身主義者,也一直享受這樣的自由。
蹙起眉頭,他疑惑不解地睇著她。“降矢小姐,我真的糊塗了,你說……我要脅你嫁給我?”
“別說你不知情。”她憤然地直視著他。
“我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