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殤當大雨控制得及好,既不小,足夠把山上的積雪衝化。也不大,不至於氾濫河水,也不至於讓山土成流泥又給他們的上行帶來新的麻煩。
眼見茫茫白雪點點消失,大雨也在這一時間及時收住。
如殤轉頭,衝著孤獨症和鬼童很是有些得意地眨了眨眼,然後揮手往山路上一指,道:“請!”
孤獨症在這時才於心中暗鬆了口氣,她還有心玩笑,就說明身體無礙。
於是叫了鬼童,自己帶頭挑著好走的地方向上行而。
回到蜀都
回去的路奇順無比,這一座山谷就好像是有靈性一般,當他們目地達成,所有的一切阻路之物都不復了存在。
幾人上了山頂,沿著反方向的路走回上山的地方,再從那兒往下走去,終於見了還停在山腳下的馬車。
好在時值盛夏,山腳下草木茂盛,那馬就算被栓著,也只需稍稍偏個頭就能吃飽。
幾個趕緊上了馬上,一路匆匆而行,終於在第四天頭上趕回了蜀都城外。
望著那扇緊閉的城門,如殤突然沒了進入的勇氣。
她將醫書又展到有描述去疫毒的那一頁,然後遞到孤獨症面前——
“或者拿進去,或者仔細再看一遍,記好了。我……不跟你們進去了。”
孤獨症看了她一眼,卻是道:“本來也沒打算讓你進去!”見她挑眉,又補了句:“你不是肉體凡胎麼!疫毒還沒去,進去找死?”
她不再言語,將那羅聘的屍體往他面前一推,然後自顧地坐回到車內。
鬼童撓撓頭,自言道:“如殤姐姐生氣了?”
沒人理他!
孩子討了個沒趣,便也不再吱聲,開始動手幫著孤獨症把羅聘的屍體抬下來,然後兩個人一齊往城裡走去。
那本書還握在如殤的手中,那兩個人連看都沒看。
其實她也知道沒什麼好看的,無外乎就是燒屍,在城裡燒,讓煙自然而散,去了疫情。
她之所以不去,並不是不想看到那焚屍的場面。
她只是對自己所猜測的蕭方的離開心存芥蒂。
這件事說到頭來是蕭方騙了她,他怕她不救百姓,所以拿自己的安危相要挾。
開始燒屍了
他不敢面對羅聘的屍體,所以把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了她。
可是她實在想問問蕭方,那個羅聘與他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
師兄師妹,這是一個多麼曖昧的存在。
當然,她還想問問蕭方可知道那藥王谷到底是什麼地方?
可知道那裡兇險異常隨時可要了人命去?
如果她也命喪於此,那麼許多年以後,會不會還有另外一個女子再把這一切重複一次?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目光卻未離蜀都。
孤獨症和鬼童是翻牆進去的,蜀都的城牆比來時路上所遇過的所有城牆都要高都要厚。
但是那種高於孤獨症和鬼童來說還是太弱了些,別看孤獨症身後還揹著具屍體,但是爬起牆來還是健步如飛。
甚至在直上直下的城牆上所取的墊腳點都是其用手指硬戳出來的窟窿,一下一下,不但留給自己,也留給了鬼童。
如殤知道孤獨症此人不但百毒不侵,而且爆發力極強,這一點早在沙漠裡的那場風沙中就表現了出來。
若論單打獨鬥,她不是孤獨症的對手,這一點她早就心知肚明。
好在這個人是友不是敵,那些個擔心便也隨之不復存在。
她就這樣靠坐在馬車裡,任車簾掀著,過了沒多久,自不遠處那高厚的城牆後面有陣輕煙嫋嫋而起。
對蕭方的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