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琪心中天人交戰,一邊是自己又愛又恨的女人,一邊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可無論怎麼選,他都是死一條。
不選姜寶珠,皇帝未必會定他死罪,但他這輩在仕途上就完了,還會遭到天下人的恥笑。
可選了姜寶珠,涼國公必不會放過他。
最終,他渾身發涼地對皇帝稟告道:“陛下,這其中並未有那本詩冊的字跡。”
姜寶珠輕輕鬆口氣,下意識抬頭看向孟長信,但的眼神很冷,目光在她和霍元琪之間遊離。
姜寶珠如墜冰窟,恍然明白了為什麼很少為她開口求情。霍元琪數次維護她,惹來的不悅了,但她有信心,只要過這個難關,她一定會再抓住的心。
霍元琪看二人眉來眼去,心像是被貓爪狠狠撓了一下,疼得鮮血淋漓。
姜明月抿唇,眼底陰冷,霍元琪對姜寶珠果真是情比金堅啊!難怪前世他心甘情願當姜後的地下情夫。
她困難地呼吸,可憐她的玉真成了這對姦夫****的犧牲。
姜寶珠急著辯解道:“陛下,此事與臣女無關。”
霍元琪心又一沉。
姜明月怎麼甘心放過他們,跟著說道:“是啊,陛下,臣女也相信妹妹不是弄虛作假的人,妹妹素有才名,若陛下不信,可讓妹妹當場再作詩一便知真假。”
姜寶珠愣住,她怎麼感覺今兒姜明月句句話都是在推她進火坑呢?但姜明月根本不會知道她的那些才名是怎麼得來的,姜明月這麼說,的確是在幫她,幫倒忙。
迅速計較得失之後,姜寶珠只有硬著頭皮說道:“請陛下給臣女一個機會。”
“也罷,姑娘家的名聲、清譽關乎性命,既然如此,便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若是你寫出的新詩達不到前一的水平,那麼,這欺君的人便是你了。記住,這次你可不能再拿以前寫過的詩交差。”
皇帝似有些累了,揮揮手,讓小監帶姜寶珠去花叢那邊,又命宮人獻歌舞調節氣氛,末了,還加了一句,免得皇貴妃覺得無聊。
姜明月這次著意看了眼袁皇后,她離得近,雖然袁皇后面色未變,但眼底的那抹黯然是騙不了人的。
她微微嘆氣,轉眸觸到孟長珺的視線,朝他感激地瞥去一眼,誰知,孟長珺竟冷漠地別開目光。
這人陰晴不定慣了,姜明月也不放在心上,輕輕勾唇,期待著姜寶珠接下來的表現。
姜寶珠,接招罷!可別讓我失望哦。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姜寶珠回到御前,呈上新詩。
皇帝看過後,微微蹙眉,命小監大聲念出。
旁人還未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於大人氣得吹鬍瞪眼,竟顧不得是在御前,一手顫抖地指著姜寶珠斥罵道:“真是恬不知恥的女,給天下的女丟盡了臉面!姜二姑娘,你還不認罪,就是你剽竊了旁人的詩作!”
姜寶珠腦袋一陣眩暈,她明明棄了霍元琪的詩,這詩是涼國公其他門客的詩,難道,難道……
姜明月娥眉顰起,疑惑地問道:“於大人何出此言?”
皇帝冷笑一聲,將那本詩冊扔到姜家二姐妹面前:“你們自己看罷。”
姜明月迅速翻看,找到姜寶珠方才做的詩後,裝作震驚,匪夷所思地看著姜寶珠說道:“妹妹,你……你臨場作的詩,怎麼也在這本詩集上?”
姜明月翻看的時候,姜寶珠就眼睜睜瞧著,她為賞花宴準備的幾乎所有優秀的詩都在那本詩集上,不僅僅有霍元琪的詩。而這些詩,無一例外,全部是霍元琪的筆跡。
所有人看著她的目光都充滿了鄙夷,她的容貌、名聲已為人所詬病,可如今就連最後的才名也沒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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