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不光李暮蟬他們收到了訊息,八方雲動,各方勢力在得悉這一切之後,全都跟炸了鍋一樣。
無論是水道還是陸路,每天每夜,每時每刻,都有人馬勢力馳騁縱橫。他們都在趕路,有的是趕著馳援八方,投靠他人,以圖自救;有的則在忙著轉移家產基業,保全妻兒老小。
還有人,心氣高,骨頭硬的,自舉大旗,嘯聚一方。
甚至有人自覺生存無望,已瘋魔了一般,大肆濫殺無辜,劫殺搶掠,想著臨死前好好放縱享受一番。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江湖上的局勢也一天比一天明朗。
到了這般地步,在一隻只無形的大手推波助瀾下,所有勢力已劃分為四。
分別是“青龍會”、“金錢幫”,還有各方白道勢力,五大劍派,以及不少武林世家推舉出來的“神劍山莊”;最後,便是江南、江北各大綠林道,以及一眾獨行客,連同各路黑道豪強所依附的“孔雀山莊”。
而經黃河水道上的一戰,神劍山莊三少爺的威名愈發如日中天,已隱有被奉為“劍神”的架勢,英姿天縱,天下皆驚。
這個生來就彷彿集天地鍾愛於一身的不世奇才,而今終於大放光芒,群雄側目。
……
也就在整個江湖欲起殺劫,風雲動盪之際,孔雀山莊迎來了這年的初雪。
皚皚白雪中,李暮蟬轉腕翻肘,運掌而起,滿地雪花“呼”地如縷縷細流絹帶般浮起,隨勢而走,隨勁而動,行於天地間。
林中綻放的紅梅,片片飛揚,或自樹杈上掙脫下來,或自地上蕩起,匯入飛雪之中,仿若萬川歸海般聚湧向李暮蟬的身畔。
只是,隨著掌勢越急,那飛花流雪也開始翻滾激盪起來,不多時便似化作颶風,變成激流,由柔轉剛,由緩變快,狂亂的掌勢席捲八方,風雪紅梅眨眼就像變成了寒刀冷劍。
李暮蟬雙手再順勢一攬,眼中精光驟凝,漫天飛花寒雪竟盡數被他擁入懷中,化作一顆徑闊三尺的巨大雪球,推掌隔空一送。
雪球登時急旋飛出,撞向數丈外的一堵山壁。
“轟!”
一聲爆響,宛若冬雷。
待到塵囂散去,石壁上赫然多出一隻掌印,深入數寸,輪廓清晰。
不知不覺,他的功力已精進到這般地步。
“呼!”李暮蟬長撥出一口氣,“天佛捲上的內功心法果然不同凡俗。”
誰能想到,這心法竟有易筋改脈的奇用,越是深習,感受便越深。
冶兒站在一旁,小臉凍得紅撲撲的,一雙透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叔叔,我爹孃長得好不好看?”少女脆生生問。
“肯定好看,就像……”李暮蟬攏了攏暖和的棉袖,撣了撣絨領上掉落的片片雪花,眼神清澈極了,“像我一樣好看。”
他面不紅心不跳的笑說著:“以後記得把我剛才教你的身法多練練,唔,要是不想練也沒關係,反正……反正只要我活著,肯定沒人能欺負你。”
冶兒穿著一件碎花小襖,踩著一雙鹿皮靴,聽的不解其意,只是滿臉純真懵懂地乖巧笑道:“叔叔想讓我練,我就練。”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二人已沒了生疏,親近許多。李暮蟬幾乎是將所有最好的東西,吃穿用度,都一股腦塞給了這孩子。
而冶兒則是天天追著他不停問著自己爹孃的事情。
李暮蟬原本還想問一問冶兒能否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情,但這孩子許是遭受過莫大凶險,完全失憶了,只記得是孔雀把她撿了回去,還有他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叔叔。
“嘖嘖嘖,”極樂天女的聲音突然飄了進來,天冷了,這人穿的也多了,一身苗疆女子的打扮,滿身清脆的環佩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