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的婉兒輕笑著拿了碗跑了出去,憑她的直覺,這位君公子對江姑娘絕對不只是兄弟之情這麼簡單,以前或許是,但是在見江姑娘乃是女孩兒後,就難說了,沒見昨晚他抱著江姑娘回來情形的嗎?要知道,男女之間可是授受不親啊!
石峻心中一凜,回想自己自從去揚州迎親,還哪裡有半點天下第一大堡堡主的樣子,滿身的銳氣在遇見眼前人之後,好象已經消失殆盡了。真不知道如果讓父親看到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會不會被氣死,可他卻隱隱覺得,現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自十二歲隨著父親創辦飛鷹堡至今,隨時都是血腥殺戮,相比之下,這一段日子實在是愜意至極。
這時水兒口裡“嚶”的呻吟一聲,卻仍未清醒,大概是被子捂得實在不舒服,掙扎著用手去扯衣領,石峻忙去拉她,卻見她手一帶之下,一塊玉佩滑了出來,石峻見那玉佩色澤瑩潤通透,似非尋常之物,拿起一看,不禁大大吃了一驚,只見上面,赫然的刻著一條龍。
石峻心裡驚疑不定,龍紋,向來是皇家所專有,即使官至極品,亦不可用,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
轉頭看向床上仍昏沉不醒的人兒,心裡更是疑慮,她怎麼會有這個玉佩?如果說她是顏家小姐,她是絕對不會擁有這樣的玉佩,可如果她不是顏小姐,她又怎麼會上了他家的花轎?而真正的顏小姐,又哪裡去了?
玉佩?孤兒?新娘?逃婚?石峻肯定,即使果真如她所說,自己是個孤兒,在她的身上,也必定藏著一個天大的迷團!
伸手輕拂她的臉,心裡輕問,“你,到底是誰?”
過了幾日,水兒的病情逐漸好轉,大家全都鬆了口氣,幾天下來,婉兒和她已經成了好姐妹,婉兒比水兒小兩個月,水兒到底是姐姐,婉兒暗自吐了下舌頭,還好還好,沒有冒犯到恩人!
婉兒將水兒病中石峻怎樣照顧她,怎樣緊張焦慮,全都告訴水兒,水兒聞聽心裡不禁又喜又羞,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他是對婉兒有意,沒想到,沒想到……,婉兒看著她臉上的嬌羞忸怩的樣子,不由噗嗤笑了出來,點了點水兒的鼻子,“看來啊,你們是郎有情,妹有意,既然這樣,不如我去告訴娘,請她老人家給你二人保媒如何?”
說罷笑著滾到床的一邊,水兒又羞又急,伸手作勢要呵她的癢癢,“作死的小蹄子,拿我開心呢,什麼郎有情,妹有意的,女孩兒家家的,這話也是說得的,不害臊麼!”
婉兒忙告饒:“好姐姐,好姐姐,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罷。”
見水兒整個身子都露在了外面,忙幫她攏好被子,“好姐姐,消停點罷,身子剛見點好,再吹了風,君公子怕不得殺了我。”
說完,又忍不住的咯咯笑不停,本性穩婉的婉兒,這一路行來,受水兒脾氣影響,性格不由也活潑了許多,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的就是這個吧。
窈窕仙子
終於的,水兒又可以能跑能跳了,換回女兒裝的她經婉兒一收拾,不禁明豔萬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水兒大張著嘴,做慣假小子的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可以這麼好看,手不禁輕撫上鏡子裡那張清麗的臉,口中低喃:“這,真的是我嗎?”
石俊一早由林子裡練功回來,剛剛踏進院子,不由的呆住了,院裡的葡萄架下,一個女子嬌婉脫俗,滿頭烏雲只隨便的挽了個髻,斜斜的只插了枝普通的銀釵,眉若遠山,不描而黛,雙目靈動,流轉之處全是風情,身姿窈窕,一身雪紗紡的衣裙襯得整個人飄逸靈秀,宛若仙子,只是,只是那舉止實在不夠端裝!斜靠著身後的石磨,架著個二郎腿,兩腳閒閒的晃著,閉著眼睛,小腦袋瓜仰向朝天,搖個不停,那一份悠閒舒適,羨慕死人也。
此人正是水大姑娘,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