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請節哀順變。”衛央實在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些什麼,也許什麼語言在這個時候都是蒼白無力的。絳珠打小就跟在老夫人身邊聽差,說起來真是比迷花、花那幾位孫女兒還親,可現在絳珠說走就走了,老夫人等於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讓她怎能不傷心欲絕?
老夫人與點荷都在默默的垂淚,衛央與佳期只好垂手站在一旁陪著她們傷心,直到佳期站到腳都發麻的時候,老夫人才拿出巾子揩了下眼角哽咽著問道:“那孩子現在在哪兒?”
“祖母您現在不宜前去。”衛央溫言勸著老夫人。
老夫人卻忽然坐起來一把攥住了衛央地胳膊。哭地紅腫地雙眼發狠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道:“快告訴我。那孩子在哪兒?”
衛央第一次見到祖母如此失態地樣子。他愣了一下。直到胳膊處傳來指甲陷入皮肉時那種尖銳地痛。他才微微皺著眉竭力拉開老夫人地手:“祖母。您現在地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都不宜前去。請您自己多多保重自己地身體!現在府里正值多事之秋。您可不能就這麼倒下了。”
老夫人搖著頭涕淚齊下:“不。我現在好得很。我要去看看那孩子。我要送她最後一程。我是看著她長大地。在你們不能承歡我膝下地時候。是她給我平淡枯燥地生活帶來了一點光彩。這樣地孩子怎麼能就這麼去了呢?她怎麼可以就這樣拋下了她地爹孃、妹妹和我就這麼走了呢?她要是真地那麼想要嫁給小良子。這也不是沒有辦法地事情。你說對吧?央兒。你爹是個老古板不知變通。但是你一定會有辦法地對不對?”
眼見著老夫人哭地傷心欲絕。衛央也覺得於心不忍。無奈之下他只好連點好幾個靜心安神地穴位。然後輕輕揉按著老夫人地昏睡穴使她睡過去。
衛央將睡著地老夫人抱上了床放好。看著她憔悴不堪地臉深深嘆了口氣。拂去她臉上地髮絲。衛央給她拉好被子倒了出來吩咐點荷道:“祖母暫時睡著了。你去吩咐小廚房熬些安神靜心地湯藥來。若是祖母醒來了就喂她喝些。務必要讓她安心養病。
絳珠那邊的事情我會辦妥當的,待會兒荊荊、紫朱回來了,你且轉告她們,請她們以照顧好祖母為第一要務,即使心裡再難過也不要輕易在祖母面前表現出來,好麼?”
點荷胡亂的擦了擦臉點點頭哽咽著答道:“是,謹遵少官吩咐。”
衛央覺得還是放心不下,轉身去找來紙筆唰唰寫了一個藥方遞給點荷:“算了,我還是留個方子吧,稍後你就
方子上的藥材和分量去熬藥給祖母喝,早晚一次,適T+熬些補氣生血的湯水,直到祖母好轉為止。”
點荷收了方子仔細的放好,衛央這才說了聲“告辭”,拉著根本沒有出場機會的佳期又離開了。
“看祖母的情況,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佳期,絳珠的喪事得儘快辦了,不然恐防會橫生許多枝節。”衛央走出素心庵才大大吐了口氣,佳期略略算了算時間看向衛央皺眉道:“今兒都二十九了,還有幾日便是初三是你的生辰,這之前辦喪事不太好吧?再說雖然現在天氣已經涼下來了,可屍首放個三五天還是得腐壞吧?還有就是這屍首就停屍在府裡,一則這內院都是女眷,恐怕會嚇著人,再者這也不衛生不是?屍首的防腐或者是移出園子是個很大的問題,最後就是葬禮的問題,絳珠的爹孃啥想法我們也得聽聽吧?府裡會不會給他們一筆撫卹金?太多的細節需要商榷,三五天的時間根本辦不下來。”
衛央聽佳期這麼一說仰頭嘆了口氣:“我也沒說就這三五天就辦,只是祖母的情況非常不穩定,我實在不敢讓她看到絳珠現在的樣子。”
佳期咬著嘴唇想了想提議道:“不若先將絳珠的屍首送到義莊去?一來可以請仵作幫忙做簡單的防腐,二來可以避開府中眾人的耳目,只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