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張書陽的前鋒營改了後衛營,負責收治傷員,收斂同袍的屍體。這裡沒有手術的條件,衛生兵只能做些簡單的包紮、止血,然後將傷員送往新民府。
一支部隊如果減員五分之一,基本就喪失戰鬥力了,而前鋒營以兩百多輕騎對陣一千多日軍,硬是傷亡過半而沒有崩潰。憑藉著巨大的犧牲精神拖住了河本大隊,堅持到了主力的到來。
但是損失也無疑是巨大的,先遣軍雖然人人都有戰馬,但是準確的說其實是騎馬步兵,遇敵還是要下馬戰鬥的,真正具備在馬上戰鬥能力的騎兵並不多。而且江淮軍的編制中只有先遣軍和一師完成了正規化的訓練,每個士兵都是極為寶貴的財富。看到這麼多袍澤的傷亡,先遣軍計程車兵心如刀割,那些還有一口氣的日本傷兵就成了他們的出氣筒。張書陽帶著騎兵將非常人道的給那些沒死透的日本人補上一刀,送他們去見了天照大神。
噼啪
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砸在人們的身上臉上,也將地上的塵土打出一個個的坑洞。雨點漸漸密集起來,張書陽帶人急忙加快的動作。他們將油布遮蓋在大車上,擋住傷員的身體,而他們自己卻在滿洲的秋雨中瑟瑟發抖。
顧麻子的主力部隊也不好受,塵土飛揚的官道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弄的泥濘不堪,炮車的輪子陷入爛泥中,士兵喊著號子艱難的推動著炮車。軍官騎著馬來回的穿梭,給士兵們鼓勁。
顧麻子深深明白現在的局面。戰事一旦開始,局勢的變化就讓會讓戰前最周密地準備成了空文。戰場上的原則就是儘量爭取戰場地主動,什麼傷亡消耗,都不是根本性的東西,說到底,士兵可以招募訓練,軍官可以培養,武器可以生產購買,冷酷一點,都是數字而已。可是戰場的主動權,卻是一旦錯過,卻再也不會回來
獲得主動權的軍隊,數量雖少也可以勝利。而一旦失去主動權的軍隊,數量再大也只能被動應付,等著捱打。先遣軍正在向奉天進發,預計此刻也會有一支甚至多支日軍也在向奉天進發。如果先遣軍趕在日軍的援兵之前到達奉天,就可以依託堅固的城防堅守待援,而一旦日軍的大隊援兵先進入奉天,他們就可以一邊構築城防工事,一邊撲滅城內的反抗力量。如果這種情況發生,以顧麻子手中的區區兩千人,再想奪下奉天就極為吃力了。更要命的是,如果不能進城,很有可能連退路都被增援的日軍切斷,再想順著原路返回都會相當的困難。
形勢相當的險惡
但是奉天不能不救,這裡是整個滿洲的中心,如果真的放棄了,三千萬東北父老的心真的要涼了,而日本人也可以從容的消化掉佔領區,甚至可以扶植起偽政權。在關東州,不少的滿清遺老遺少早就蠢蠢欲動了,他們才不會介意頭上多個太上皇,只要能恢復昔日不勞而獲的生活,他們不惜給日本人叫祖宗。
民國肇興就丟了滿洲,這將是對這個新生的政權致命的打擊,不論是南方還是北方,都承受不了這個結果。對舉著鐵血十八星陸戰旗和青天白日海軍旗的軍人來說,更是無法接受的奇恥大辱
先遣軍點起了松油火把,一條火龍在山路上逶迤蜿蜒,戰馬的蹄子甩起的泥漿,把周圍士兵的軍裝弄的汙濁不堪,但是沒有一個人抱怨,士兵沉默而堅定趕路,目標只有一個:比日本人的援兵早一步進入奉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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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海懷仁堂
一封封電報和一份份報紙,不停的送到袁世凱的公案前,陸軍總長段祺瑞和曹錕、張勳、段志貴等北洋的實力派齊集於此,楊士琦、徐世昌等謀士也全部到齊。進步黨的黨魁梁啟超,憲政專家楊度也不約而同的來到總統府。
日本人佔據了奉天,趙爾巽生死不明,日軍進一步向錦州、葫蘆島等城市發起了攻擊,奉軍一觸即潰,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