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玉桂醫女在御藥房、傷寒科以及針炙科學習,她完全有能力替自己診脈,哪裡還需要我來診脈。”顏月再次反駁道。
“可玉桂姐姐病了呀,她一直躺在那裡,沒有辦法替自己診脈呀?”丁香小聲地反駁道。
“師傅,求你救救徒弟!”玉桂弱弱地開了口,這是玉桂拜師以來第一次如此實誠地喊顏月師傅。顏月不禁抬頭看了看她,臉色蒼白,額上密密的滲著一層汗來,倒真像是病了一般。顏月想了又想,才慢慢地挪步向前。
細細地診脈,顏月突然心中大奇,因為玉桂的脈像又細又滑,且沉中帶澀。左寸脈虛大而澀,按之凹陷無力,虛大乃為心血不足,澀乃有瘀滯,若按這脈像看的話,玉桂平時常有心悸胸悶之症。可依據這些天的宮中相處,從不曾見過那玉桂有難受的症狀,也不曾見她用藥物調理,更不曾聽丁香提起這玉桂有何體弱不足之處,這心脈搏動怎麼突然會孱緩無力呢。
若是依著平日,顏月定會很快地說出診斷的結果,可經歷了這麼多的顏月再也不會這麼急地判斷病情。
“顏月姐姐,玉桂姐姐這到底是怎麼了?”丁香看到顏月一直診脈沉思不語,不禁有些著急。只能說丁香是個熱心腸的人,見到誰有困難都會著急。
顏月慢慢地抬頭,盯著那玉桂的臉細細地審視了一番,依舊是那副蒼白的小臉,緊閉著雙目似乎是睡著了一般。往日見她都是氣血充足,面色紅潤,哪有半點病態,今日見著,卻是面斃蒼白,難道是因為太勞累之故,故而氣血虧損?顏月的眼神慢慢地落在了那不遠處芍藥的身上,她依舊是在認真地閱讀醫書,從始至終沒有抬起頭來。
奇人!簡直是最大的奇人!一個人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學習醫術之中,可卻對病人毫無憐憫之心,這樣的人真是特大的奇人。當然也許這個人不是病人?
顏月的眼神慢慢地收了回來,落在了一邊著急地等待的丁香身上:“玉桂這些日子可曾勞累過度?或者是不是胎裡帶有心血不足之症?”
丁香認真地想了想道:“玉桂姐姐這些日子一直都和往常一般無二,至於是否有胎裡帶有心血不足之症,我倒是沒有聽過。芍藥你聽說過嗎?”
芍藥連頭也不曾抬起一下,便傳來細細地回答聲:“沒有聽說過。”
顏月長長地嘆息,琢磨著自己也許有些太過於謹慎了。顏月正在考慮是不是要下病情結論時,回過頭正碰上那玉桂張開又閉上的又眸。那顫抖的睫毛似乎告訴顏月她剛才一直在傾聽著顏月等人的談話。
顏月突然心念一動,想起師傅才教的針炙知識來,如果用銀針封住心脈,心脈搏動就會變得孱緩無力。玉桂恰在針炙科學習,她不會用這個方式來和自己較量來了吧!如果那樣,還真不能如她的願來。顏月不得不承認,同那個慕容炎相處長了,考慮問題都多長了一個心眼。
“丁香,拿我的銀針來,就在我床頭包袱裡擱著。玉桂她心脈孱緩無力,一定是心悸胸悶之症,我拿銀針在心脈上紮上一針,應該便會無事。 ”顏月隨口說著莫虛有的治療方法,按照顏月的這般治療,那豈不是可怕之極,相信那玉桂若是裝病聽到這般的治療定會嚇得醒來。
丁香哪裡考慮到這些,聽到顏月要銀針,當即應聲而去。而顏月的手始終搭在那玉桂的脈搏之上,只覺那玉桂的脈像一時變得又快又亂。
“行了,我這就施針,丁香,你來把玉桂的衣服解開。”顏月隨口吩咐著,眼睛卻認直地盯著那玉桂的反應。
只是這一次沒等那丁香動手解衣,那玉桂卻突然坐了起來,口中氣急地嚷道:“顏醫女,沒聽說過這心血不足要在心脈上扎針,恰巧玉桂學的正是針炙,否則任由顏醫女治療豈不是要了玉桂的命。”玉桂氣急敗壞地斥問道,聽得丁香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