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是哪位少爺的隨從,大晚上的還在村口盤桓,老頭子請他不動,只好動用了一點手段,對不住了。」
泰叔的語調半文半白,神情也有些古里古怪。
莫孓明顯感覺那兩位同宗臉上表情都是一僵。
泰叔臉上帶著微笑語氣也似乎謙和有禮,可是三個莫家少爺都聽得出他話裡的意思,更沒辦法忽略駝背老頭身上忽然散發出的那股難以言喻的威勢來。
彷彿在這一瞬間,他們面對的並非是一個暮年老者,而是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佬。
莫蛹笑嘻嘻說道:「泰叔,我可不認識這麼一位。能來這找我的只有我舅。」
莫蛹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瞄著莫恆,意圖非常明顯。
泰叔的目光一一在三人臉上掃過之後也定格在莫恆身上。
這三位所謂的莫家少爺從穿著打扮就能看得出,能僱得起保鏢之流的,也只有莫恆這個講究到連襪子都是奢侈品的有錢人士。
莫恆在泰叔鷹隼一樣凌厲的目光下忽然瑟縮了一下,然後滿不在乎嗤笑了一聲,說道:「你們都看我幹什麼,又不是來找我的,我可不認識他。」
「既然三位少爺都不認識,那老頭子可就不客氣了。」泰叔皮笑肉不笑的說完,一腳踩在那人的一隻手上,儘管並沒有很誇張的發出骨骼碎裂之類的聲音,可是那人發出一連串的慘嚎,最後居然看向莫孓斷斷續續說道:「我是來……來找你的,莫……莫孓,是賀二少叫我……來……來找你!」
莫孓氣得想要爆粗。
這還有完沒完了?
他突然感覺到像是有兩根針對著自己刺了過來,那是泰叔昏黃的老眼驟然迸射出的光芒。
這一刻他總算確定,那天的夕陽下他感覺泰叔眼神異樣並非錯覺。
小學時學過的成語諸如「炯炯有神」「目光銳利如刀」他總算是切身體會了一把。
「我並不認識這個人,泰叔。」
泰叔的腳依舊在那男人的手上來回碾踏著,男人的哀嚎聲越來越大。
「你相信我,真的,我……我是二少叫……叫……來……來保護你的,莫……莫孓,賀二少那……那麼……那麼喜……喜歡你,你……」
莫孓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幾乎瞬間全部湧到臉上,他嘴角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抽搐,像極了無奈的苦笑。
只要他情緒失控就意味著表情也會失控,這並不僅僅源於他的憤怒。
事實上這只是他病症的一種體現,也是醫生斷定他屬於重症肌無力的一個論斷,很多肌無力患者會出現眼皮下垂以及偶爾面部肌群失控做出一些怪笑之類的表情。
和賀家一樣,莫孓也同樣不想這麼噁心的事被任何人知道。
可是這個人就這樣大剌剌當眾叫開了。
現在莫蛹的表情已經從洗清嫌疑的如釋重負轉為一臉八卦,而莫恆眼中的鄙夷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唯獨泰叔聽了沒有任何變化,依舊一臉淡漠,但是他的腳不斷來回碾踏著男人那隻飽受蹂躪的手,並沒有因為男人的這些說辭就有任何改變。
見識過泰叔的巨力,莫孓有理由相信,這男人的手肯定廢了,多厲害的醫生也絕對醫不好粉末性骨折。
男人一邊哀嚎一邊繼續說著,從開始的暗示到後來乾脆明說二少對他如何朝思暮想,念念不忘。
原來你是這樣的莫孓,另外兩位莫家少爺不約而同拉開跟莫孓的距離,像是某種字母a打頭的病毒已經在莫孓身上潛伏。
面對兩位吃瓜看戲還面露嫌棄的同姓,莫孓突然冷靜下來。
「你在撒謊。」盯著地上哀嚎的男人,他不疾不徐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泰叔卻忽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