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這位是薛將軍,皇祖母的孃家內侄,很得他老人家信任。”見蘇悉皺眉,二皇子在蘇悉耳邊低聲講解。
此刻,薛將軍正手按刀柄,靜默地站在大廳,冷眼瞧著四名士兵用擔架將陳大夫從裡間抬出。
後面,陳大夫年過半百的夫人哭喊著追出來,“你們不能這樣做!老爺沒有被感染,只是累極了才倒下的,你們不能將他抬走啊,再怎麼說,他也是為了救人才弄成這樣的啊……”
陳夫人哭聲悽慘,但是那位薛將軍卻一點沒有動容,反而因為陳夫人哭得嘶聲力竭而咳嗽幾聲,那薛將軍皺眉退開幾步,冷聲吩咐:“將陳夫人也一併帶走。”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我夫人她沒有病……你們不能……”躺在擔架上有氣無力的陳大夫見薛將軍竟讓他夫人跟著陪葬,頓時急得滿臉漲紅,扯住一位士兵的衣袖掙扎著欲起來,那名士兵卻厭惡地用力抽回,擔架傾斜,陳大夫的身子直直往下面滾去。
因為救人而被感染,最後竟落得如此田地……委實讓人心寒。
蘇悉想出手,但是六皇子和霍狄已經搶先一步將陳大夫的身子扶好,輕輕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靠好,然後他們同時對薛將軍怒目而視,霍堂主更是怒氣衝衝地按住劍柄。
“你們是什麼誰?人不人鬼不鬼的想嚇唬誰?”薛將軍一臉冷肅地指控。
的確,身著加厚版油布料的防護服,頭帶笨重的防毒面具,雙手被鹿皮手套包裹,看起來是挺驚悚的。
蘇悉仗著自己八級巔峰強者的內勁,揚手將防毒面具摘了,冷冷地望著薛將軍:“陳大夫,你們不能帶走。”
“本將奉皇上聖旨,凡事被感染之人,必須得帶走,你是什麼人,敢公然抗旨不成?”薛將軍傲慢地踱到蘇悉面前,挑釁地揚著下巴。
此刻,陳大夫已有些清醒,看到蘇悉,一聲驚呼脫口而出:“寧王妃……您怎麼來了?”
寧王妃?大婚當日一舉成名天下知,一改昔日不堪名聲的寧王妃蘇悉?薛將軍眼底冷凝,閃過一絲詫異。
蘇悉的嘴角是招牌式的淡笑,“區區不才,正是本王妃。”
薛將軍冷笑一聲,“寧王妃有空不去牢裡陪寧王殿下,卻帶著一批牛鬼蛇神到處嚇人,不知是何意思?”
“薛茂,你指本皇子是牛鬼蛇神?嘿嘿,本皇子是牛鬼蛇神,敢問父皇他老人家在你眼底又是什麼?”笨重的防毒面具一掀,露出六皇子烏眉靈目俊俏至極的臉。
薛茂臉上閃過一絲惱羞,忙躬身賠罪,“六皇子殿下說笑了,末將沒認出您,是末將的錯,您這邊請上座。”
論輩分,皇親國戚的薛茂算起來還是他表叔,再加上太后她老人家極其護短,對這位表述信任的不得了,等她老人家禮佛回來,薛茂在她面前告上一狀,太后偏幫的肯定是他。六皇子想至此,冷哼一聲,甩袖不再理會。
避重而就輕,這位薛將軍智商還不低呢,不過蘇悉懶得跟他計較這些,從隨身攜帶藥箱裡取出一瓶色的瓶子,預備讓陳大夫服用,但是還未動手就被攔住了。
“薛將軍,你這是做什麼?”看著因痛苦而喘氣的陳大夫,蘇悉抬眸瞪著薛將軍,面容冷凝如冰霜,琉璃雙眸不帶一絲感情。
她還沒搶他們家的那半本雲天之書呢,這位薛將軍怎麼就對她有種莫名其妙的敵意?算了,等這件事結束後,儘快讓安亞幫她偷到薛家的那半本書,讓他恨得名副其實好了。
“這句話應該由本將來問才對吧?你想給他服用什麼?”薛將軍不知蘇悉心中所想,冷冷一聲。
“自然是能救陳大夫的良藥。薛將軍還是站遠些,陳大夫等下嘔吐出來的汙穢物濺到你身上,將你也感染了。”蘇悉嘴角譏誚勾起,眼底盡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