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陌因為咽喉被抓破,哪怕再用力的按住脖子。呼吸也十分急促,說話更是艱難。
許可心抓住他地一隻手,哭著說道:“雲陌……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才連累你……”
雲陌嘴角帶著血沫,卻笑了,他想說什麼,但是幾乎發不出聲,許可心將腦袋湊到他的嘴邊。才聽到他斷斷續續的說:“欠……你的……還、還清了,我……可以……重新……跟你……做朋友……嗎?”
他對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他曾經將許可心推下河。一直都記得許可心被徐離生救上岸之後對他說,他們再也沒法做朋友了。雲陌想挽救。想盡一切辦法留在許可心身邊。卻又不敢太過接近,一直在旁默默的注視著。等著贖罪的機會,如今……他等到了……
許可心流著淚說:“你是啊,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啊!”
雲陌的笑容擴充套件地更大了,哪怕難以呼吸的表情扭曲了他的笑容,他也在盡力地笑著,直到捂著脖子的手癱軟地垂下……
帶著笑容,他走了,許可心握著他地手放聲的哭了出來。對於許可心來說,雲陌一直都是一個沒有多大存在感地人,但是他卻為她而死了,生命的重量教她如何承擔?她哭著回想起和雲陌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那個笑容清澈的少年讓她懷念,她記起他的悽苦身世,記起他不懈的跟著自己,從淮陽到江陰,一直跟到京城……她此時才明白,原來有一個人一直默默的守在他的身邊……
許策趕緊扶住哭到哽咽的許可心,許可心將頭埋在許策懷中好一會才記起那個殺人兇手。她猛的跳起,卻發現躺在另一旁的孟天英七孔流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猙獰恐怖的面孔上滿是鮮血,許可心看的心都在抽搐,她驚的連哭泣都忘記了,只聽徐離生有些飄忽的聲音傳入耳中:“剛才見她掙脫,一時心急,下手重了,她經不住我的掌力,已經死了。”
“你、殺了她?”
許可心覺得脖子有些僵硬,她費了好大的勁才轉過頭去看徐離生,眼神中多了些東西,刺痛了徐離生。
又死了一個人,雖然是孟天英殺死了雲陌,但是要許可心接受徐離生殺人的事實,她只覺得心涼,並痛。
她低下頭,苦笑的想到,生命真是可悲,如此不堪一擊;生命如此卑賤,任誰都能帶走。莫子傾殺了整條船的人,徐離生不眨眼的殺了孟天英,他們兩人怎麼能夠殺人呢?這不是打架,這是殺人吶!許可心一遍一遍的在心中問著自己,卻找不到答案,最終只能苦笑著安慰自己,也許是她太不瞭解這個世界。
許可心太過傷心,蔡芝也一直縮在一旁低聲哭泣,她們都被嚇壞了,徐離生讓許策帶她們下去好好休息,這裡交給他來處理。
等許策再出來時,徐離生已經命人將血跡都清理乾淨,連飯桌上的菜都一併收拾乾淨了,只留了之前的一罈酒在桌上。
“離生,真是對不住,今天本來是想一起聚一聚,為你慶祝,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
徐離生扯動了一下嘴角,想向平時一樣微笑,卻有些笑不出,只好對許策說:“沒事,來,陪我坐下喝幾杯。”
徐離生大碗大碗的灌了好幾碗酒,他對著油燈看著自己的右手,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許策:“用沾滿鮮血的手去做菜,是不是很惡
許策愣住,趕緊說:“千萬別這麼說,你是為了救大家,是我們連累了你……”
徐離生緩緩的說:“這並不是我手上的第一條人命。”
對於許策這類沒用接觸過江湖的普通百姓來說,殺人事件很難想象的事,他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導徐離生,但聽徐離生又說:“不過……如果能用這雙手保護想保護的事物,沾再多的鮮血又有何妨?”
說完,他大口喝下最後一碗酒,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