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範兄是個絕世好男人。”路映夕調侃笑道:“以後範兄妻納妾,我定當送上厚禮。”
“娶妻便足矣,須納妾。”範統隨口回道,然後向她拱手一禮,“先謝過路兄的好意,範某不貪圖貴重厚禮,只要一句祝福就足夠了。”
“你肯定你不會納妾?”路映夕不禁凝眸注視他,認真問道,“你確定你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四國的民風相近,男子大多三妻四妾,而女子亦可改嫁。信奉專一的人,尤其男子,這世間實在太少。
“家裡有一個女人也巳經很麻煩。”範統如此回道。他不曽愛過人,但他相信自己,若有那麼一天,他會全心對待,永不變心。
“說得很有感悟似的。”路映夕笑了笑,心中有些酸澀。若所女人多,當屬帝王家,而麻煩亦是最多。
“在宮中日久,多少也看到了一些事。”範統沒有顧忌迂迴,但只是點到即止。他有幸蒙皇上引為知己,的確知道了不少宮闈事。其實做君王並不容易,不僅揹負著攘外的責任,還有安內的義務,肩頭所扛的重量,非常人可想象。
“範兄可還記得,你久我一個故事?”靜謐暗巷裡,兩人相視而立,似在茶樓閒談般的散漫。
“記得。”範統頷首。
路映夕不催促,凝望他,等著他敘說。
可是,範統不語,眉頭漸漸鎖緊。
“範兄?”路映夕喚了聲,驚覚不對勁。他的面色似開始轉為青紫?
範統不吭聲,伸手摸了摸後背,感覺有點酥麻,又似失去佑覚般的僵硬。
路映夕凜了神色,走至他身後,細看他的衣衫。沒有滲血,衣料也未裂,她抬手探去,觸上他的背脊。
範統一震,不自在地低聲道:“在屋頂時,我大概中了暗器。”
“你怎麼不說?!”路映夕震驚。這樣看來,這暗器應是十分細小,如棉針般深入人體。
“當時我只覺微微一痛,以為是暗器擦傷皮肉,沒有留意。”範統羞愧垂首。先前情況危急,她又拉住他的手,那一瞬的膩滑觸感令他分心,沒有深思異狀。
“讓我看看。”話落,路映夕袖中的匕道巳滑出,動作迅速地割開他後背的衣衫。
“不可!”範統低呼,急急避了開,“男女授受不親!”
路映夕不理會他,強硬地捉住他的手,搭上腕脈。
範統使勁掙脫,額角巳泛起一層泠汗。
“暗器有毒。”路映夕鬆手,輕嘆道:“範兄,你還剩三日的命。”或許她估計錯誤了,姚賢妃和修羅門不是手下留情,而是以毒傷人,欲要藉此警告她莫再多事追查。如困今次前來的曦衛,曦衛必會自盡殉職,但範統並非她的死士,而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毒發身亡。
“範某技不如人。”範統苦笑。他原本自豪自己武功精深,但此次卻馬失前蹄。她的內力,顯然高於他,才能無聲無息不被人發覚。
“放心,毒性不伝立時徹底發作。”路映夕溫聲安慰,再道:“你且自行護住心脈,莫讓毒素竄行。暗器應是銀針,我必須馬上替你逼出,否則銀針遊走體內,會十分危險。”
“有勞。”範統的聲音平穩,心底卻百味雜陣。原是要保護她,誰知卻需要她救他。
路映夕再次行至他背後,雙手輕旋,掌心貼於他的背。過了須臾,她皺眉收回手。
“尋不到銀針在你體內的何處,無法以內力逼出。”她無奈說道,目視著他肌肉糾結的健碩寬背。
“如果天意如此,也就無謂勉強。”範統淡淡回道,沒有絲毫驚懼。他一介孤家寡人,無牽無掛,生與死他看得並不重。
“有其它辦法。”路映夕嘆口氣,徐徐道,“我巳看見針孔的位置,應能自此處吸出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