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打探訊息,將太子的行蹤查個清楚。這次不能再用武了,正好,我要試試近來所學如何。”
月夜失手,太子身邊的防備一定嚴謹許多,要下手只怕是難上加難,秦思不願月夜再去涉險。
“是。”
“還有……若是找到合適的機會下手,提前發個信兒將葉筠一引開。”筠一,阿離不能再讓你為難。
“屬下明白。”
秦思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葉筠一被自己所累,可那一夜月夜的收手卻是極大的敗筆。
齊仲景是什麼人,太子。太子遇刺可是件大事兒,何況還死了一個刑部尚書。皇上大怒,所有當場的侍衛都受到牽連,而葉筠一則因保護太子得力受了封賞。
太子府裡,葉筠一拱手立在大堂中央,齊仲景滿眼含笑:“世子何須多禮,那一日若非世子孤早就身首異處了。”
“保護殿下是微臣當做之事。”
“孤倒是一直好奇,那一日世子是如何逼退刺客的?”齊仲景笑中帶著陰曆狠辣的神色。
這一問是葉筠一早就猜到的,可他什麼都不能說:“微臣只是僥倖,最重要的是殿下安然無恙。”
“哦?世子莫非把孤當做瞎子?那刺客分明是認識世子的,不然如何會半途收手?”齊仲景揚著眉,輕輕咳嗽起來。
齊仲景伸手捂在唇邊,暗暗的血絲在掌心落下色彩,他卻神色不變,淡然的將手放在身下墨黑的軟墊上。
“殿下這是在懷疑微臣嗎?”葉筠一淡然的眸子抬起,與齊仲景對視而望。同樣清澈的眸子,兩人心頭均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世子多心了,孤只是在說一個事實,刺客與你相識也並非是什麼大事。”齊仲景輕笑著移開眼,那一份情緒讓他不暢。
“微臣惶恐……”葉筠一亦是感覺奇怪,等到再抬頭,那分微妙已經不在。
“好了,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兄弟,現在這番疏離可是不像話。孤今日叫你來是讓你去辦一件事。”齊仲景喉頭一痛,他忙拿起身旁的茶盞,一口香茶下去,將血腥都嚥了下去。
“殿下儘管吩咐。”
“京城往南三十里,有一處山谷,我手下的探子來報,那裡許是三弟的勢力所在,不知筠一可願替孤去查個明白。”
葉筠一此時自然不能拒絕,只得行禮應下。
“好。”齊仲景面露笑意:“世子萬事小心,孤會調派人手隨世子同去,若是屬實,莫要留一個活口。”
葉筠一離京的前一日夜裡,月夜便得到了訊息。
“哦?太子將葉筠一派離京城?”秦思眸子一閃,這事情有些不對勁,按說齊仲景知道刺客會對葉筠一手下留情,定會將他留在身邊才對啊……
不過這樣一來,她倒是無需她找藉口引開葉筠一了。
“這是屬下親耳所聞,而世子也確實清點好了人馬欲離開京城。”
月夜所說秦思是不懷疑的,可是齊仲景究竟想做什麼呢。
“那太子府可還有別的訊息?”秦思凝思問道。
“有,太子齊仲景後日後會去京城北郊的寺廟上香。”
“這訊息你如何看?”秦思心中推敲起來,怎麼會這麼巧。葉筠一一走,齊仲景卻反而要離開太子府。
“屬下以為此事有詐,主上還需謹慎行事。”
秦思自然是明白這一來一去之間有貓膩的,可是她卻不想亦不能錯過這次機會。爹爹病重,隨時可能丟了性命。縱然是再難,她也要試一試。
“月夜,此事我必須要試一試,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
“是,屬下即刻去探。”月夜沒有一句勸,只要是秦思想做的,她便陪著去。明明知道安危難斷,卻依舊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