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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他始終以為自己將太后的心思看得清楚。老李家地奶奶希望和平交班。不願意讓軍隊狂放而無法收拾地力量,把整個慶國絞成一團亂渣。所以他才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自己的安排。
很明顯,他低估了自己黑暗殺神形象,在皇宮裡貴人們心中的強悍程度。沒有想到自己在京都裡的刺殺。終於把太后和太子刺激到了某種程度,逼他們著手準備調軍入京彈壓。
第二天。在元臺大營裡地京都守備師便會入京彈壓,如果在這之前,範閒還沒有能夠控制皇宮。迎接他的必然是慘淡收場。
他更沒有想到,秦家軍隊入京地時間。竟是被他一向瞧不起、深惡痛絕的三姓家奴賀宗緯,以一種血性強悍的態度,硬生生拖後了一晚。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賀宗緯是幫了他一個天大地忙。
而太后和太子的決心。很明顯也是下晚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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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極深極靜地時刻,夜沉沉地睡著。到了禁軍輪班的時辰。禁軍控制著皇城前半片宮殿。以及皇城外數條要害街道。如今局勢緊張。換值的禁軍。都暫駐在這幾條街道地民房中,不敢回營待命。
一列約二百人地禁軍隊伍,全身盔甲。異常沉穩地走到了正宮門前,與前班值的禁軍,交換了佈防手續及口令。
由於當前的局勢。禁軍大統領大皇子已經三天沒有回過王府了,他站在城牆之上,冷眼看著下方地交接。略微頓了頓後,緩緩走了下去。
他一身盔甲,立於宮門之中。宛若一尊天神,要擋住一切從皇宮外來地攻勢。
他冷冷地看著這隊二百人地禁軍隊伍,片刻之後,默默地點了點頭。他身旁地親兵校官吞了一口唾沫,緊張地上前,履行了一應手續,然後揮手讓那隊明顯看著有些陌生的禁軍官兵。走入了皇宮。
大皇子就那樣站在宮門,讓這些來接班的禁軍分成兩列自自己地身邊行過。
這批來接班的禁軍走的悄然無聲,軍紀森嚴。
當這隊禁軍最後方也要走入宮門之時,大皇子忽然嘆了口氣。
禁軍隊伍最後方那個人對他輕輕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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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接下來怎麼辦?”那名校官乃是大皇子親信,自西征軍中爬將起來地將官。按理講,交防手續這種小事輪不到他親自去處理,但他知道,這一次的換防,一定要自己處理。
看著那些漸漸消失在寬厚城牆之上的禁軍士兵,這名校官吞了口唾沫,強行壓抑下心頭地恐懼,顫著聲音請示道。
大皇子緩緩握緊了腰畔的配劍,迎著夜風的臉線條顯得格外堅硬:“讓所有地人醒來,軍前臨時會議。”
此話一出,一股濃烈至極的殺意,就此浮現在他的身外。大皇子雖不是武道高手,但常年在戰場上廝殺,劍下不知有多少亡魂,今夜決心即定,那自然首先要處理掉禁軍內部的不安因子。
校官知道大帥今夜要殺人了,禁軍中原本屬於燕小乙一系的親信,只怕就要被屠殺殆盡,但他此時反而不再恐懼,自心底生出無窮的興奮來。馬上開始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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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前城城牆極為寬大,上面可以並行四匹駿馬,全由青磚所築,自然流露出一股肅殺氣息。
一列禁軍在此排陣,看著皇城下方的廣場,嚴陣以防,似乎隨時準備迎接來自宮外地襲擊。
然而這列禁軍中一位卻是用深遠的眼光看著宮內。
範閒輕輕整理了一下禁軍的衣飾,看著這座熟悉的宮殿,內裡漆黑一片,不知道親人在何處,仇人在何處。他知道自己帶著兩百人殺入宮中,將要面臨的是大內侍衛和內廷的太監高手,如此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