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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則哥兒樂瘋了,清脆的童稚嗓音飛散在清晨還有些乾冷的空氣裡,顯得格外響亮和溫暖。

秋榮在院子裡聽見則哥兒大笑嬉鬧的聲音,趕忙推開院門看個究竟,卻看見是鎮國公在離風華居不遠的大路邊,正高舉著則哥兒玩耍。

則哥兒笑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鎮國公終於也展顏而笑。

眾人平日裡大多隻見過國公爺端凝嚴和,不苟言笑的樣子,哪裡知道國公爺笑起來竟如此好看,不由都看呆了。

秋榮忍不住臉紅,只也顧不得收拾自己的心情,便趕忙快步走到國公爺身邊,先福了一福,才道:“見過國公爺。”又關切道:“還請國公爺放了則哥兒下來。則哥兒笑得太過會打嗝兒。冬日裡天氣涼,早晨空腹進了風,對小孩子也不好。”

範朝暉便放了則哥兒下來,又看了那說話的侍女一樣,認得是太夫人以前的心腹大丫鬟秋榮,最是小心謹慎,又心細體貼,就先放了心,便問道:“則哥兒最近可吃得好?睡得好?--有無讓大夫定期來問脈?”

秋榮便抿嘴笑了笑,道:“則哥兒自打跟著周媽媽習武以來,吃得多,睡得好,又耳目聰明瞭許多。--人都說則哥兒雖才兩歲多,那個頭都快趕上三四歲的孩子了。”

範朝暉也看了則哥兒一眼,卻是分辨不出兩歲多的孩子和三四歲的孩子有什麼區別。就又轉頭看向旁邊那個同樣粉狀玉琢的孩子--安氏的外甥純哥兒。

純哥兒長得並不象安氏的嫡親大哥安解弘,只有一雙眼睛,卻長得和安解弘兄妹倆一模一樣。

範朝暉便彎了腰,輕輕用手觸了觸那紅潤的小蘋果臉。純哥兒有些羞澀的微微側臉躲閃開了。

則哥兒卻早看見之前純哥兒羨慕的眼光,便拉著範朝暉的衣角道:“大伯父,純哥兒也要飛飛”

範朝暉笑著看了則哥兒一眼,便依言抱了純哥兒起來,照樣又高舉了幾次。

純哥兒終於也樂得咯咯笑起來,彎彎的眼眉裡映著清晨第一縷晨光,靚麗得追魂奪魄。

範朝暉看著純哥兒歡笑鼓舞,無限欣喜的眸子,一直含笑的眼裡突然就有淚要流出來的感覺。範朝暉便趕緊抬頭看向天空,終將那淚意抑了回去。

周媽媽看著國公爺和兩個小子笑鬧了一會兒,便也走過來,行了禮道:“國公爺,時候也不早了。則哥兒和純哥兒要練功夫去了。”

範朝暉和周媽媽卻有同門之誼,只不便公示於人前,便只點點頭道:“那就勞煩周媽媽。”

風華居的丫鬟僕婦們也都起了床,此時正灑掃的灑掃,擔水的擔水。又因冬日裡天氣寒極,太夫人讓各房都在自己院裡吃飯。廚房裡準備早飯的婆子也都開始忙碌。

一些下人看見國公爺,也不過隔得遠遠的行個禮,並不敢近前來,越發顯得秋榮在國公爺面前進退自如,言語灑脫。風華居的有些丫鬟就羨慕起來,說什麼的都有。

這邊國公爺一行人走遠了,風華居的下人才四散離去。

風華居的內室裡,安解語早醒了過來。聽見外面則哥兒的笑聲遠遠得傳進來,就不由也嘴角上翹。

範朝風在旁閉著眼睛,卻也好象感應到安解語在微笑,就不滿地將她拉過來,狠狠地要親吻她的唇。

安解語緊緊閉著嘴,將頭扭來扭去,就是不讓範朝風親到。

範朝風便發了狠,大掌繞過她的小臉,固定住她的後腦,終於不管不顧地親上去。

安解語晤晤直叫,到底從範朝風手裡掙脫了,卻是費了大力,粉臉更是漲得嫣紅,就嗔怪道:“大清早的,你發什麼瘋?”

範朝風睜開眼,看見安解語的脖子被自己勒出一條紅印,不由大悔,便輕輕地在那紅印上摩索,低聲道:“對不住,是我忘形了。”